谢承远不闪不避对上她的视线,纵容应着:“长安城里没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也许有,”他低垂眼睫,凤眼自上而下扫过顾瑛,似意有所指,“但我迟早会弄明白。”
长袍之下的单腿屈起些抵在板前,隔着板子游刃有余顶了顶顾瑛。
她被顶得愣了一下,回神后用团扇遮住脸,只露出双清浅如琉璃珠般的圆眼,微微瞪了他一眼,却没多少威慑力,只让人指尖发痒。
“你这人…”
“嗯,我这人怎么了。”谢承远无所谓的应下,没再继续逗她。
“高门之内藏着腌臜污事不是秘密,你再仔细想想,顾府之内可有出过跟你那个毒相关的事?”
这话是在问…有没
。有过这样死法的人吗?
顾瑛指腹抵在唇角细细回想,体虚嗜睡,情绪易变,消耗至死…
说来前些年大房那边的小妾似乎连着没了好几个,有难产时去了的,也有病逝的。
从前没觉得有什么,如今细看却能发现,离去的都是几个生下庶子的姨娘。
大房孟芸刚嫁到顾家时先有的顾如曼,而后怀子的时候妾室已经生下了大房的第一个儿子,后来那个姨娘也没了。
可以说她对自己孩子该占的东西是分文不让,那些姨娘所生的孩子与顾如曼的待遇可见一般。
但顾秋双入府来却没怎么被孟芸苛待过,除了大伯对白月光的缅怀伤感以外,老太太也是出于从前棒打鸳鸯拆散了儿子的姻缘有所愧疚,加上顾秋双会说话,才对她宠爱几分。
孟芸看在眼里,不该没有动作才是。那日她去老太太跟前提婚约之事,顾秋双在老太太身边替她捏肩,顾如曼只能坐在下头,孟芸却没什么反应,实在是古怪。
背后之人若是针对大房利益也就罢了,这药用到她身上又是为了什么?
大房,顾秋双,鶗鴃,替身…
顾瑛眉间一蹙,将一切都大胆串起来之后,连心底都发寒起来。
她缓缓吐了口气,压下异样情绪:“之前是有过这样的情况,大房那边的妾室似乎有这样的死法,明儿我让寻雪再去打听打听。”
“若是蛛丝马迹核对上了,那确实就应当是大房那边传过来的。”
顾瑛说得镇定如常,谢承远却很快注意到她微颤的声线,低声询问她:“想到什么了?”
“同我说说看,”他耐心凑过来,向来玩世不恭的眉眼低敛着,“我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