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见他脸色苍白,刚才也见他走路不顺,问道:“吴意,你到底怎么了?”
吴意心头一紧,浑身一热,笑言:“什么怎么了,大家开始动筷吧,不然就不好吃了,这可是我特别为你们做的,不吃完可不准走。”
吴意动手给他们夹菜,他特别准备的小菜也是非常可口,让他们百吃不厌。
几个人怀着疑问吃着食物,美味佳肴因为心中疑问而减分。
吴意给他们倒上酒,“这是我第一次酿酒,选的是南方上好的糯米,你们尝尝看。”
花子成喝了一口,“还不错。”
吴意会心一笑,清念说:“真的,没那么呛人,可以多给我一点吗?”
“当然,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给你一整坛,可是不要贪杯。”
清念满意的笑了,又喝了一口,就像平时喝茶一样,花子成无奈的摇摇头。
清念放下杯子,问吴意道:“对了,新雨怎么没来,你不请她来不太对啊!”
吴意心头一下子抽痛,嘴角一丝苦笑,淡然的说:“她正在休息,难得睡得那么香,打扰她不太好。”
清念“哦”的点头,花子成说:“虽然不太好,可是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和霍夫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连新雨也闭门不见?”
吴意说:“我怎么舍得对她闭门不见,刚才她还在我这里,不过睡着了,我送她回北高楼。”他想着她熟睡的样子,温柔的笑着,“这一次她睡得真好,真想她一直睡得那么安稳,不再被任何烦忧打扰。”
清水问:“那霍夫人呢,你和新雨这么亲,不担心她对新雨做什么?”她语气里带着责怪。
吴意淡然一笑,“不会了,她不会对溪儿做什么,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我保证。”
“你这话有点意思。”花子成认真的对他说:“吴意,虽然我们之间谈不上什么深厚的感情,可是你也不必要瞒着我们什么,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解决不了也当倾述,总好过一个人烦恼。”
吴意喝了一口酒,说:“这些年,是我不对。”他愧疚的看着清水和清溪,“如果能够重来,我一定不会那么做,为了一个霍惜瑶而对朋友置之不理,真的太不值得,这一杯,我自罚。”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又为自己续酒,对花子成和清念说:“可能喝不上你们的喜酒,先干为敬,珍惜彼此,白头到老。”他再次一饮而尽。
几人欲拦而未拦,看着吴意喝下满满两杯,花子成也陪着喝了一杯,已表谢意。他不知道吴意有多羡慕他和清念,最幸福的莫过于和喜欢的人牵手同行,他佩服清念为爱赴汤蹈火的勇气,换做他,他做不到,所以才不能牵着林溪的手走下去,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然后,吴意说:“我答应霍惜瑶,我和他一起回宫。”
此言一出,语出惊人,四人愕然的望着他,清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你刚才才因为她的事对我们道歉,现在却为了她要离开我们?”
花子成纠正道:“是为了新雨?她要是知道了,不会同意。”
吴意说:“不管她同不同意,我都决定了,尽管这非我所愿。可只要我在这里一天,霍惜瑶就会赖在这里不会回宫,对溪儿,对紫宸山庄,都是个威胁。”
清念快速嚼完嘴里的东西,说:“吴意,不是我打击你,你是太看得起霍惜瑶,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紫宸山庄是大秦的坚实后盾,她霍惜瑶那点能力还不配说动父皇对付紫宸山庄。而你跟新雨,和紫宸山庄都不需要,也没必要牺牲你的人身自由来换取安全,况且……后宫里除了父皇,也不准有男人出入,你怎么进宫?难不成你要在咸阳呆着?那你离开紫宸山庄有什么意义?”
清念一句“男人不能出入后宫”,让花子成眼睛一亮,他从小也是在旧韩王宫里长大的,七国的宫廷规矩大同小异,最一致的就是后宫禁止男人出入,除非你是大王,要不就是宫女和……花子成回想吴意近来的反常举止和他刚才走路动作的迟钝,虽然他说是摔了一跤,但是花子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花子成看着吴意,他是不会离开林溪的,是霍惜瑶的歹毒手段,逼迫他不得不离开。
她真的是爱吴意?
不敢想象林溪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以她和吴意的感情,她会做出什么。
花子成桌下的手攥紧了拳。
吴意说:“办法自然有很多,到咸阳就知道了。不说这些了,先吃饭吧,还有很多呢!”
几人吃着饭菜,聊着过去的往事,一切都很和睦。
吃完后,四人准备离开,吴意将两坛子酒交给清念,她和花子成一人抱着一坛。
四人正欲离去,却看见一个宫女来到,“夫人在等着你。”
吴意面目冷峻,宫女后退,他对四人一笑,说:“代我向庄主和花叔叔告别吧。”
“你不等新雨?”清念急问着。
吴意沉默一下,“看到她,我就更舍不得走了。”
说完他转身回到房间,收拾完碗筷锅具,将它们擦干放进柜子里。
什么也没带,孑然一身的跟着宫女离开竹园。
霍惜瑶,正在紫宸山庄的大门口等着他。
吴意今天就要离开,这都晚上了还要赶路,她看到吴意后免不得一阵抱怨,吴意冷冷的说:“你千方百计的要分开我和溪儿,现在目的达成,这点小事儿就忍忍。”
“那也没必要现在走啊。”
“你在不出发,我就反悔了。”
霍惜瑶无奈的上车,再次离开紫宸山庄。第一次离开,第二次离开,不管她离开多少次,他们都是欢呼雀跃的吧,这下好了,她真一辈子都不会回来这里了。
北高楼里,林溪睡得十分安稳,她不知道,一辆马车已经带走了她的好朋友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