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渡正在把脉。
他原本毫无波澜的脸上忽然划过一丝波动。
容清兰捕捉到了他的异样,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裴老先生......”
裴西渡收回把脉的手,看向容清兰:“有人给他施过针是不是?”
“是,是有人给他施过针。”容清兰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是不是施错针,导致伤情恶化了?”
裴西渡看着容清兰,目光深了深,冷声道:“不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给他施针的人,中文名应该叫乔时念。”
“对对对,是她!她没接受过系统的教育,中医也是在道观里跟个老道士学的,以前还害死过人,这些年虽然在国外混出了一点名堂,但我其实是有点不相信她的医术的,只是当时没有更好的选择,才不得不让她施针,是有哪里不妥吗?”
裴西渡说:“没有什么不妥,而是恰恰相反,她救了你儿子一命。”
“真的假的?”容清兰一脸怀疑,“她救了我儿子的命,那我儿子为什么迟迟不醒?”
“因为他的头部有淤血,施针一定程度上疏通了血脉。”裴西渡说,“还有。”
裴西渡话锋一顿。
容清兰忙问道:“还有什么?”
“乔时念是我的徒弟。”裴西渡一字一顿道。
明明语调轻缓,却像无形中用尽全力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容清兰的脸上。
半晌她才尴尬地开口:“乔时念是您的徒弟?”
“对,她是我的徒弟。”
“啊这......是我眼拙了。”容清兰简直当场社死,她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而且,还是当着蔺莫寒一个小辈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