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凌宴是不会抛下她的,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趁早做出决定。
就算要死,一家三口黄泉路也不孤单。
盛言夕不重,怀孕折腾反而还瘦了,但凌宴前几天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她的重量对他而言是天大的负担。
他一手托着盛言夕,一手捂着腹部站了起来,顿了一下,才疾步往前走。
盛言夕环着凌宴的脖子,感受到皮肤上传来的潮湿感,眼眶渐渐红了,“凌宴,你那天醒来,想对我说什么?”
凌宴脸色苍白,腹部渗出的血液越来越多,额头的冷水密密麻麻,但脚步丝毫没有停止。
他知道,她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效果微乎其微,“我不记得了,你给我一点提示。”
提示?
他是真不记得了,还是故意装失忆?
盛言夕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将假牙取了下来,俯身在他耳边说,“三个字,我现在想听。”
不如为何,盛言夕心底的不安与恐惧越发浓烈,她看着深不见底的暗地,绝望不断涌上她的心头。
凌宴沉默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他没有再装傻,他对盛言夕说,“等我们从这里逃出去,我天天说给你听。”
一滴眼泪,无法克制的从盛言夕眼角滑落。
她趴在了凌宴宽广的后背,声音沙哑的说道,“凌宴,你跟我说说那张相片吧,我知道唐元冥给你发了一张相片。”
她感觉到凌宴的身体僵了一下,肌肉越绷越紧。
他沉默了半晌,才故作轻松的对她说,“别多想,就是一张你睡着时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