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让人能走过一个完整心理路程的时间。
她从最开始的愤怒，急躁，怨，到现在的冷静，坦然。
她都觉得她不像她了。
乔安看着刘妗眼里的光，时暗时亮。
里面带着迷茫，带着不甘，带着难过。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露出她的脆弱。
真正的脆弱。
“你真的要退出娱乐圈？”
刘妗抬手，揉太阳穴，眼睛闭上。
“我最近时常在想，我是不是太执着了。”
“如果我当初不那么执着，不那么好强，是不是我和凌赫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乔安沉默。
感情的事，没有那么多如果。
而她作为一个局外人，也不好评判。
刘妗也不需要乔安回答，睁开眼睛，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很想像那些泼妇一样，说一切都是凌赫的错，不是我的错。”
“可我做不到，我想到的都是他对我的好，我对他的不好。”
刘妗笑着，眼睛湿润，“哦，我还去查了那一年。”
“凌赫和林昕的那一年。”
“我看林昕是怎么做的，为什么只一年，她就能抵我们三十年。”
“结果……”
冰凉的东西从刘妗眼眶滑落，她脸上的笑，没了。
“我发现，我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没有工作，没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每天的心都在一个人身上。
满心满眼的都想着那个人。
为那个人洗手作羹汤，对那个人嘘寒问暖，他每天吃什么，每天穿什么，生活中该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