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莎丽安是个有天赋的女孩,从小她就比别的孩子跑得快,虽然看上去她细胳膊细腿,但除了那几个大他两三岁的男孩,这群孩子里没人比她力气大。
父亲给帮派搬货,有时比母亲在工厂赚得多,有时则两三天都没收入。
一般还没日出的时候,这群孩子会相约到河边抓泥头鱼,这种鱼在晚上会爬到岸边钻洞,早上再回到河里,在鱼露头的时候可以轻而易举地抓到。
这种鱼不大而且数量也不多,因此味道不佳只是没人指望靠它果腹的原因之一。
这天十五岁的爱莎丽安早早来到河边,抓完鱼她还要去给母亲帮忙。
那些小伙伴早就到了,正和另一伙孩子起争执,为了一块看起来会有鱼的泥滩。
爱莎丽安没有像往常一样凑过去,给自己这边壮大声势,她身不由己地向远处石桥走去。
石桥自打她记事起就在,绿色滑滑的胶状物依附在石桥砖块的缝隙里,往往是贴近水面的那些地方,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想凑过去。
太阳还没出来,天上有些许光亮,她看到石桥旁的泥滩上躺着个人,被呼唤的感觉就是从那人身上传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做,她走到那个显然已经死透了的人身边,要解开尸体上衣的扣子,这种体面的衣服只有桥西边的人才会穿,当然爱莎丽安这时候并不知道体面这个词。
扣眼相对扣子有点小,她被那种呼唤催促着,用力一扯,扣子的线被挣断。
她从衣服内侧口袋取出一个小木盒,木盒的缝隙被蜡封着,随着木盒的出现她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她一定要得到盒子里的东西!
翻起金属卡扣打开盖子,封蜡随即碎开,蜡屑落到地上。
但里面还有一个被绳子缠绕的油纸包,层层阻碍使她开始恼怒,她不知道此刻她的眼睛布满血丝,牙齿紧扣,呼吸十分急促。
她丢开没用的东西,用各种方法撕扯那几圈细绳,终于纸包先被撕开了口子,她抽出里面被卷好的事物,看都没看就往嘴里塞去。
那卷干瘪的东西在她嘴里产生烧灼感,却好巧不巧地卡在她喉咙里,因疼痛带回些理智,她把头埋进一旁的河里疯狂地喝水。
靠近岸边,河水很浅,她连带着吞下不少泥沙,但那卷东西倒是咽了下去。
...
女孩躺在草地上。
“梅,是你杀的?”
直到中午她才醒来,吕兆辛没有试图弄醒她,他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不敢冒然施法。
吕兆辛坐在地上靠着一棵树,看向她没有说话,他看得出以女孩的身体情况现在很难动弹。
女孩显然也知道,“动手吧,我知道你这种畜生能干出什么!就像对梅一样...”她有些哽噎,但始终没有让眼泪流下。
流泪除了让这种杂碎更有兴趣,还能带来什么?
吕兆辛没有理她,拔起身边一根草,追求完美地对折再对折,有一步折斜了,他只得再拔一根重来。
沉默间,女孩终于观察起周围。
这是一片树林,周围没有人烟,应该离王都不近。她想坐起来看看,但身体不允许,强行起身只会让那个人看自己的狼狈。
陌生的地方,任人宰割的状态,还有吕兆辛的沉默,让女孩刚刚的气势跌至谷底。
“梅不是你害的?”爱莎丽安再次看向那人。
吕兆辛充耳不闻,开始摧残第十八根小草。
爱莎丽安想要个痛快,无论是什么,她偏偏又无法揪起那人的领子给他一拳。
她按捺住怒气,“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