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凯莉眼里涌出泪，烫了她的眼眶。
她不想让这眼泪流下来，她生生压着，把眼泪逼退，徒留下一层泪湿在眼眶。
她看着林昕，说：“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爱你？”
“你知不知道，他明知你不爱他，却依然和他在一起，他有多高兴？”
“林昕，既然你都决定了用时间去学着爱他，既然你都那样催眠了自己，你怎么就不能一直催眠下去？”
“你都说你要报答他，他最渴望的是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你为什么就连假装都不能？”
“你真的想报答他吗？你真的在乎他吗？”
“林昕，我觉得不是。”
“你不是。”
“你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凯莉说着，眼泪终究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扭头，不想让林昕看见她的眼泪，她抬手，低头，眼泪眨眼不见。
她转过头来，看着林昕，这看着没什么情绪的人，她一双眼睛极红，极厉，“林昕，你没有心。”
“或者说，你的心小的连装下那么一点卑微的爱都不能。”
凯莉离开了，她红的眼，疾走的风从林昕面前过，带起一阵冰凉。
这一刻，四周似成了冰山下的湖水，林昕站在湖水中间，凉意沁透她的四肢百骸。
她冷的没有一点知觉。
是的，她没有心。
她这样的人，哪里配得到爱。
不配的。
林昕指尖动了下，然后五指轻蜷，她抬头，看着前方，眼里的清明一如既往，里面没有任何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