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事情不太对劲的安月莉后退出电话亭，一直盯着挂上电话走出来的男人，犹豫一下之后才小声问：“你，你是中国人？”
“我看起来不像？”他听她用中文，自然也就懒得继续说外文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那你会不认识本国当红的模特吗？”安月莉有点儿想逃了。
“我脸盲啊。”盖承涛没有读懂她的慌张，自顾自地说，“虽然我每天都会见很多模特，不过要是没有助理在身边提醒，就算是我公司的模特，我也认不出来。”
所以，在夜莺工作，每个人必须戴铭牌，表明职务和名字。不然，就不要怪总裁见到你的时候把你当空气了。
“你，你从事和模特有关的工作？”
“对啊。”
安月莉偷瞄他，发现这人即便是衣衫不整，狼狈不堪，也隐隐透露着一股贵气。
这男人，应该是个大老板，否则也不会开出一千万这种可怕的天文数字。
两人在街边等着，异常沉默。
撩妹好手盖承涛很少在女人面前没话说。只要有机会，看见漂亮妹子，就会上去主动搭讪。
可是，他确实对身旁这个女人毫无感觉。
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平静过了？他在心里自问。
大学毕业之后就开始接手夜莺，公司里的职工按照他的标准聘请，颜值都在平均线之上，日常接触的名媛、明星、模特，全都是娇媚可人。
说真的，要不是遇见她，盖承涛都忘了这个世界上有颜值低人群的存在。
因为对方没话说，只是蹲在地上休息，不怎么会与人交际的安月莉也只好安静地呆着。
大概两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驶来，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毕竟这里可是穷人的集聚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闪亮的交通工具。
人们慢慢聚了过来，甚至有人掏出手机拍照。议论声像是苍蝇嗡嗡，令人不快。
“来了。”盖承涛伸手拍了一下安月莉的肩膀，她正要起身，却因为蹲太久而脚麻，一不小心，往前趔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