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楼只有7层，阳台上挂满了陈旧的衣物，下面的小院子里有老人在下棋，也有小孩打闹。
进来的巷子很窄，裴正凌担心等会儿车子挡路，就要求他们出去等自己。
保镖们只跟到了楼梯口，接下来就是裴正凌一个人敲响了出租屋的门。
门开了，他看见了那个非常憔悴的女人。
他简直难以置信，这个女人是秦晴亲。
秦晴亲虽然说很疯癫，可一直保持的都是最良好的状态。她从不打扮也美若天仙。
而如今的他，脸上就算是擦着厚厚的粉，精心涂着眉毛和嘴唇，也完全无法遮盖她的疲惫和愁态。
“你果然来了……之前你答应那个人的事，果然没有忘记。”
秦晴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很复杂的。
有惊喜，也有松了一口气的庆幸，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羞愧。
“当初的我可真是太自信了，我还跟你说，我们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正凌不自觉的往里头瞧了一眼，发现这个屋子里头像是没有阳光一样，灰暗得很。不过即便是看不清楚，屋里的细节，也能够看得出里头有些乱乱糟糟。
她如今的日子，绝不是好过的那种。
“不要站在外头了，你用这个拐杖站着很累吧，进来说。我……家里乱不要嫌弃……”
秦晴亲有点儿像一只耗子，看上去畏手畏脚，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她缓步走进去，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悠悠的黄色让这个不能被阳光照耀的地方，有了一丝光亮。
裴正凌不知道为什么大白天非要关着窗帘开灯，却不忍心再多问她一句，有关于眼前的异常状态。
就像刚才猜想的，整个屋子乱的就像是个垃圾堆。
衣服全都散落在地上，乱七八糟还沾满了污渍。
一条看上去湿漉漉，有皱巴巴的浴巾，好像一条垂死的蛇，耷拉在了茶几上。
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些散落了杂志和摔坏的瓷器碎片。
阳台的方向大概有七八盆盆栽，如今全部都是死亡凋零的状态，是的这个房间阴气沉沉，压抑的让人难受。
这是一个多呆一秒钟，都想要逃走的地方。
“你坐吧，你坐下我再跟你说。”秦晴亲撩了一下自己耳畔的碎发，她的头发比以前少了不少，都可以看得见头皮了。
脱发的理由，应该是焦虑。
“说吧。”他勉强地找到了沙发的一个角落，坐下来，看着这个女人张罗着泡茶。
“很简单，我跟我的老公离婚了。”秦晴亲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泡茶的热水雾气，仿佛是回忆起了曾经快乐的时光，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我实在没有想到，他原来只是个骗子……说到底我也没有真的离婚，另外我们两个也没有真正的结婚……听这些话，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傻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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