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隐挑眉,看来九莲子恢复的还不错,这就开始念着出去玩了。
九莲子和三绝决斗的时候就伤得不轻,后来又被鸿陵紫内力误伤,小命差点就没有了。
五隐耗费内力为她疗伤,打通了她体内纠缠堵塞的经脉,她那十几年打得扎实牢固的底子便显现出来。
大仇得报也使她散去心中郁结,更是在绝境之中悟得千绝一剑,境界大涨,身体恢复得飞快。
如今她养病都快养出新的病来了,但雪松薇他们每日忙得陀螺一样转,她也不好意思再去烦扰他们,幸而五隐今日终于回来了。
“好阿武——”
五隐无奈,“我要带刑回去吃饭。”
九莲子点头说好,去干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在窝在屋子里了。
刑回低着头,好似对吃饭也提不起兴趣来。
“他怎么了?”九莲子腿上的伤没好全,半个身子都趴在五隐身上。
“他的主人死了。”
“啊?”九莲子一愣,又死人了。
刑回大声道:“他不是!”
他吼完五隐自己就愣住了,想解释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急得直跺脚。
九莲子本就只有一只脚能使劲,这会子靠在五隐身上都站不稳了,她急道:“刑回刑回,我站不稳了。”
五隐伸手搂了她一下,刑回也自责地停下来,撇着嘴看向五隐,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五隐道:“好,他不是你的主人。”
刑回狠狠地点着头,又大声道:“吃饭。”
五隐深吸一口气,道:“好,吃饭。”
刑回扭头让出路来,好叫五隐走在前头,五隐很是无语,寻着人问了钟却在哪,径直找他去了。
九莲子想起雪松薇勒令她乖乖待在屋子里的事,去找钟却不就意味着去找雪松薇,那她不就暴露了。
“阿武,咱们去找钟却做什么呀?”
“拿钱。”
“哦。”九莲子道,恍惚又想起了鸿陵紫好像给过她一个盒子,里头有钱来着,盒子——盒子埋在那个院子里了!
九莲子顿时懊恼不已。
五隐察觉她情绪的变化,问:“怎么了?”
九莲子苦着脸解释一番,哪知五隐道:“松薇给你收着呢,想是后头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给你。”
“哦。”九莲子依旧垂头丧气,那还不是免不了要去见雪松薇,她不会生气吧?她不会不理她吧?
九莲子又不敢和五隐说雪松薇不准她出门的事,怕五隐听了也不带她出门,只得有气无力地挂在五隐身上,和她一起去找了钟却。
钟却正忙着配药,雪松薇教过他几日,这会子做起来还算顺畅。
五隐一爪子按到钟却肩膀上,钟却手一抖,药便洒了下去,钟却手忙脚乱地去接,这一洒下去,这副药算是白配了。
只是肩上酸疼不止,他的手也有些不听使唤,眼看药就要落下去了。
五隐松开扶着九莲子的手,掌心向上轻轻一抬,钟却洒落的药一丝都没有落下去。
钟却连忙道:“多谢——”一转头发现是五隐,惊喜非常:“阿武,你回来了。”
“嗯。”五隐将药放下。
九莲子忽然抱住她的手,道:“那天你就是这样帮我的是不是?”
五隐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又同钟却道:“我带刑回吃饭,给我钱。”
钟却听了她这话突然笑起来,五隐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还放在他肩上的手一使劲,钟却立刻笑不出来了,只觉得整只手都麻了。
他们动静闹得不小,秦夫人都往这边看了一眼,又听雪松薇说是五隐回来了。
秦夫人没见过五隐,只是这几日却常常听人提起她,见不是什么大事,也便没有去管。
雪松薇放下手里的活计,同秦夫人告罪一声,便朝九莲子走来,九莲子忙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五隐身后。
“回来了。”雪松薇看九莲子的模样也有些好笑,便只同五隐说话。
九莲子偷偷来看她,却又被她拿个正着,雪松薇仍旧和五隐道:“她憋坏了,咱们到九溪山庄这一路上她就显露了些‘本性’,只是那时病得还有些严重,如今好得差不多就要作妖,正好你回来了,就带她走走,免得她遇上从前三绝门的人,再闹出不好来。”
五隐点头应好。
九莲子才知错怪了雪松薇,扭扭捏捏地喊了雪松薇一声薇儿,雪松薇并不理她,只去抓五隐的手探脉,五隐倒是没躲。
雪松薇皱着眉,道:“晚间我配一副药给你,你乖乖吃了。”
五隐想拒绝,雪松薇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转身走了。
五隐看向钟却,钟却伸手进怀里拿钱,又问她:“你的内伤如何了?”
“无事。”
钟却抓着钱袋,道:“你总是说无事。”
五隐瞪他:“钱。”
温执看了这半天,突然大笑起来,总觉得他们的相处方式透露着一种喜感。
五隐和钟却都去看他,九莲子也趴在五隐肩上看着他,温灵鹊一巴掌排在温执头上,打断了他这一段莫名其妙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