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潇潇麻木地走在五隐身后,再一次刷新对五隐的认识。
按说以她的能力,那一日被他们三人围攻时,不应该打得那么吃力才对。
她有心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安静地跟着她。
邢回走在最后,这条硬劈出来的路对他来说稍微有些狭窄,要弯着腰才能走,五隐担心他不舒服得久了,一路上走得飞快。
因这是一条原本不属于这座墓的路,他们走起来倒更轻松些,不必担心会不会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凤潇潇大致估算了下方位,和机关墓倒是不远了,只是会从什么地方进入还说不好。
想了想,便提醒道:“机关墓之所叫这个名字,也不用我多解释,这一处比起黄金墓来说,只会更为危险。黄金墓里巡逻的机关人和被五隐劈成两半的那个都和机关墓里的如出一辙,而且此处的一块砖一个石子都可能藏有杀机。”
温灵鹊道:“那你们为什么要从此处进去。”
“因为那个偷玉玺的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五隐突然停住脚步,道:“现下,不必找玉玺了吧。”
凤潇潇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道:“是不用了,可是最近的一个入口就在机关墓,另外一个在东边。”
“哦。”五隐继续往前,凤潇潇炸起的汗毛才软了下去。
吓死个人了,凤潇潇暗道。
他们不知走了多久,又走到了墓里原本的通道里,这回换了凤潇潇来带路,五隐也不再和她犟,让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除非是邢回实在过不去的地方。
雪松薇走到五隐身边,往她嘴里塞了一片人参,幸而她准备着进来了,不然就五隐这么不要命的消耗自己,她真担心还没走进成云墓她就把自己摧残倒下了。
“我有数。”五隐似是看出雪松薇的担忧,低声同她道。
雪松薇点点头,但是对她的话不敢苟同,她这可不像是有数的样子。
刚进来的时候的确挺有数的,还知道让温执他们几个练练手帮点忙,到后来就完全把他们庇护在她的羽翼之下,这样下去还了得。
九莲子觉得走来走去都是一样的路,不禁道:“别是你那一炸,把这个什么机关墓也给炸没了罢。”
凤潇潇短暂地愣了一下,才道:“那倒不至于,爆炸的地方离机关墓挺远的,应该不会。”
“说起来。”凤潇潇道,“我利用天谕卫之势才搞到这么点炸
药,倒是温大小姐你,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从哪里买了那么多的?”
“钱给够了,总有要钱不要命的肯卖。”
凤潇潇一听就知道,定是朝堂上哪位大员同她做的生意了,那这样说起来,温灵鹊的确有底气不和她合作。
“到了。”凤潇潇脚步一停,叫他们不要动。
她皱着眉看了一会儿,想是那阵爆炸还是影响到了机关墓,原本的入口在震动中触发了某个机关,门的位置就换了。
五隐也看了一会,问凤潇潇:“雾山隐门,这四个字,谁告诉你的?”
“啊?”凤潇潇正凝神想着,一时不防着五隐又提起之前的话来,想了一下才道:“小一点的时候,在天谕卫的善堂里,一个疯子说的。”
“善堂?”九莲子讽刺道,“天谕卫还有善堂呢?恶堂还差不多。”
凤潇潇没什么表情:“你说的也没错,对你们来说是恶堂,但对有一部分人来说,那的确就是善堂。”
九莲子也不是蠢笨之人,听她这样说,大概就知道那善堂是做什么的了。
左不过收容些无亲无故走投无路只剩饿死一条路的可怜孩子,然后把他们训练成杀人的狗。
五隐等九莲子说完,又问:“那个疯子呢?”
“死了。”凤潇潇道,“我杀的。”
她似乎想起了杀人那一天,情绪有了些变化,“他叫我杀了他,然后毕恨生就收我做了义女,从此处处高人一等。是不是很划算?”凤潇潇朝着五隐一笑,“杀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然后我就可以锦衣玉食高高在上。”
她隐没在黑暗中,也许她以为五隐看不见她的眼睛,又或许她知道,但是她已经不在意了。
“往这边走。”凤潇潇收回眼神,重新开始带路。
九莲子拉了下五隐的袖子,道:“她在博同情。”
五隐道:“嗯,不重要。”
那是凤潇潇的选择,与她无关。
凤潇潇听见了她们的话也不甚在意,又道:“后来我正式进入了天谕卫,坐上西府府令,却也直到近两年才知道雾山的存在。”
“我说雾山乃是废太子后裔,并非信口雌黄。”凤潇潇道,“雾山最早出现在一百七十二年前,大周建朝之时。那时□□得天下之心,推翻旧朝建立大周,初登基就封了长子为太子,然不过两月,太子便因失了圣心被贬。而对于这位废太子,一切的记录都在他被废这一刻戛然而止,没有人知道他被贬之后是生是死,好像从被贬的那一刻他就消失了一样。”
“也是那一年,大批武林人士隐退,随之而来的就是长达百年的武学消亡,直到‘真阳诀’出现,才掀起了一阵习武之风,许多隐退多年的门派传人开始重新开宗立派,武林才又活了过来。”
凤潇潇道:“而雾山隐门,这四个字就记录在废太子最后一页的记录上。”
温灵鹊道:“有些牵强。”
凤潇潇又道:“那不然还能怎么解释?”
温灵鹊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反正凤潇潇满嘴谎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就好。
九莲子凑上来,问温灵鹊:“温姐姐,你刚刚不是说凤潇潇才是废太子后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