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巷子,避开繁华街道,朝着城门方向而去,钟却还没有回来,想来他们是没有机会告别了。
五隐的身影才消失在黑夜里,一骑快马就冲到巷口,差点将正在整队离去的士兵撞飞。
钟却勒停了马,幸而并没有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
但是也没有看到五隐。
墙头上的人见他在找人,便道:“朝城外去了,照她的速度只怕已经出城了。”
虽说皇帝大行九门皆封,但是想必这城门是困不住五隐的。
钟却也不管此处纷乱,调转马头也朝城门驰去。
那道城门和五隐带他离开之时一样,完全挡住了他的去路,只有五隐才能不被挡住。
守城的人见钟却这样冲过来,一时都紧张起来,钟却没有冲过去,他再次勒停了快马。
已经来不及了。
五隐已经走了,而他们下一次再见不知道要到何时,又要在何处。
钟却按着藏在腰间的匕首,总算不是再也无法相见。
五隐不会在找完剑之后就回到雾山,再也不出来,她说要给雪松薇做打手,会永远留在这人间。
京城很快封闭,乐正崇云不动则已一动则雷霆万钧,很快就掌控了皇城,他还有事要办。
钟却转身回去,与五隐背向而行。
五隐在城外犹豫了一下,往会州或往拥翠山。
算起来,拥翠山其实比会州更不安稳,温灵鹊带走了太多的人,甚至包括梁轻一,留在拥翠山的非弱即伤,但是她不放心温灵鹊。
正在此时,树林里窜出一个人影来,浑身破破烂烂身形鬼鬼祟祟。
五隐瞧见了他,他却没瞧见五隐,仍旧东张西望的走着,临要撞到五隐身上了,他好似才发觉了五隐,猛地朝后退去。
周如何拍着胸脯,大惊失色:“噫!你这女娃,吓死我了。”
五隐上下打量了下周如何,觉得这人越发瘦了,也不知在这林子里蹿了多久,身上都是些枯枝碎叶。
周如何也瞧着五隐眼熟,小心翼翼上前两步凑近看了看,又缩了回去,道:“你是薇儿那个朋友,叫五隐的。”
五隐记着从温成濡接了雪松薇之后,这人就不见了,算起来也有些时候了。
周如何从袖子里掏啊掏,拿出个小瓶子来,递给五隐:“劳你帮我给薇儿,我能给她的也就这么点东西了。”
五隐伸手接过,他又问:“她在九溪山庄过得好不好?温家人有没有欺负她?”
五隐皱眉,“你离开之后干什么去了?”竟连九溪山庄上发生那样大的事也不知道。
周如何嗫嚅道:“我回了趟满城雪,炼了两瓶毒药,薇儿一颗,我一颗。”
“?”五隐有点惊讶,“一人一颗,共赴黄泉?”
“不是不是。”周如何着急摆手,“给她防身,谁要欺负她就毒死谁。”
周如何又露出些决绝来,道:“我去毒死毕恨生,一了百了。”
五隐面无表情:“毕恨生已经死了。”
“什么?!”周如何更是惊讶,不由神经兮兮起来:“难不成我已经在满城雪待了好多年了?不知今夕何年啊?”
五隐无语:“还是今年。在会州,毕恨生被人围攻死了。”
“哦哦哦,这样啊,我还以为……”周如何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说嘛神仙哪里这么容易遇到。”
周如何见五隐要走,又道:“五隐姑娘,我找着雪徽这个名字了。”
五隐停住脚步,看向周如何,周如何有些紧张,把毒药瓶收了起来,道:“满城雪一场大火烧得没剩什么了,就后山雪窟里头存放了些书籍,藏得深,没烧着,只是因雪化了被浸湿了,好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我这回回去就去翻了翻,果然瞧见了雪徽这个名字。”
“雪绥绥呢,你有看到这个名字吗?”
“绥绥?”周如何有些愣住,下一瞬就激动起来:“你怎么知道雪绥绥?!你遇见过她?她还活着吗?她还好吗?她在哪?”
周如何似乎是想来拉五隐,又生生忍住了,一怕自己毒死五隐,二怕五隐反手一剑剁了他。
五隐不为所动,“说你看到的东西。”
周如何想要反抗,但是一见五隐背上的剑就想起她砍郁陶手臂那一剑来,又不敢了。
只得道:“那些字迹大多已经模糊,我瞧着这个雪徽似是师父的某位叔父祖父之类的,年轻的时候有过奇遇,学得了极厉害的功夫,但是死得也早,他那一脉早早就绝了血脉,他一死就断了。”
“而关于满城雪。”周如何顿了顿,方道:“的确有一把剑叫做满城雪。”
“书上说‘雪徽将满城雪带回’只有这么一句还算清晰,其他的便不大看得清楚了。”
“带回?”五隐微有些疑惑。
周如何急道:“不是我说的,我只是照实转述。”又道:“你可以告诉我了罢?”
“雪绥绥也是雾山的叛徒之一。”
“不可能!”周如何大声道,“你胡说!”
五隐冷声道:“爱信不信。”
周如何便只能信了,五隐又道:“我也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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