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都怪我心软,你要知道,你去了九幽,像今天这样的伤那都是好多牛身上取一根毛,知道吗!”
“嗯,知道,那是九牛一毛。”
毕方被逗笑了,“就你知道的多。”说着去按柏舒手上的青斑,柏舒疼的直咧嘴。
“我才不会告诉你九幽只在晚上出现,入口就在演武场上。”顿了顿,她又说“进去是要签生死契的!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就算不死在九幽,那也迟早要死在狡猾的人类手里。”
“怎么会?你呆在妖界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不行,竹子君那一箭之仇不可不报!”
毕方见柏舒态度坚决也不再阻拦,“那你可要小心一点,听说九幽又叫九幽炼狱,专为妖族锻体之用,有九层之深!”
“每一层都有一位守门人,一为贪狼、二为巨门、三为禄存、四为文曲、五为廉贞、六为武曲、七为破军、八为左辅、九为右弼。”
“这每层历炼的人修为都不同,以九层右弼为最低,在里面连续挑战成功九妖,才有资格挑战守门人,战胜守门人才能到下一层。”
“九幽炼狱挑战原为生死之战,但由于近年高手凋零,妖王禁止上三境签生死契,守门人需在关键时刻制止对战。但是还是有六层都是生死之战,你知道你要面对多少次死亡吗?六九,嗯……再加……”
“六十次。”
“啊,对,六十次呢!你在人间能死那么多次吗?”
“不管在哪里都只能死一次。”
“……”这句话让毕方成功闭上了嘴。
“你,你连自己的伤都治不了,说什么大话,你真是气死我了!”毕方最终还是把柏舒丢在了洞府门口负气回去了。
柏舒挪进洞里,靠在石榻边开始打坐,她不是不会疗伤,她是怕会引来居心叵测之人,现在的她还没有自保能力,妖王的态度她也把不准,害了自己不要紧,竹子君若是再出事,那就真的是一了百了,再无牵挂了。
夜幕降临之前,她就治好了身上全部的伤,裸露在外比较明显的几处外伤她还是留着了,省的有心人惦记。
她往脸上贴了一些树皮,就像一个化形不太成功的树妖,又拔高了自己的身量,换了身暗色袍子向着演武场方向去了。
夜里演武场倒是热闹,但大都在外围徘徊,没有人去中间的传送门,柏舒上前的时候还引来一片围观。
她隐约听见这些个妖在打赌,“来来来下注下注,猜猜这个新人今天能不能出来,”听到这里的时候柏舒还在想要不要自己也去下个注。
“是抬着出来还是走着出来?”然而听到后半句她就皱起了眉,正要反驳,有人替她开了口。
“胡说什么!只能是抬着出来!”
柏舒更生气了,她拿出从竹子君那里顺来的一块装饰玉佩拍在赌桌上,“我赌走着出来!”
“年轻气盛!老汉劝你换个赌注,不要人财两空,连累家里,好歹给家里留个念想!”一个老者拦住柏舒,柏舒本以为老者要替她说句公道话,没成想这话出口,柏舒心口的气哽在喉咙更是难受。
“我天生地养,没家没口,就赌我走着出来!”
庄家听见柏舒没家没口眼睛都亮了几分,老者还欲再劝,却被庄家挡在前面,“买定离手!赔率:一赔三。”
“胡说,这么多人押我躺着出来,你心也太黑了!”
“哈哈,那就一赔十,不能再高了,你这个玉佩是个上等货,我赔不起的。”
柏舒也不是非要较这个劲,只是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她应了声“好”,拍拍紧绷的脸,踏入了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