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枝怔愣,姜花衫的意思是爷爷知道内情?可是……怎么可能?爷爷如果知道怎么可能还会放任爸爸掌管暗堂?
忽然,她氤氲着水汽的眸色霍然清明。
这就是她和姜花衫的区别,在她心里的,爷爷是会原谅孩子犯错的父亲,但在姜花衫眼里,爷爷更伟大,他默默承受了被长孙儿子背刺,却依旧心无芥蒂地托举,哪怕沈年真的给他下毒,爷爷也只是把他赶走并未还之彼身。
沈眠枝看着傅绥尔递过来的鸡腿,心绪复杂,“绥尔,你也这么认为吗?”
傅绥尔点头,“嗯,我相信衫衫,她对沈家人的判断比任何人都准。比如现在,她说你需要一个朋友,所以我来了。”
傍晚的风从山峦吹到眼前。
沈眠枝似乎明白过来,低头看着竹椅上的手机。
不回答不是因为对她失望了,而是知道她现在正经历彷徨无助,让一个朋友带着答案来,解她困惑,也解她孤独。
就像傅绥尔说的, 姜花衫好像很了解沈家的每一个人。
“……”
沈眠枝接过鸡腿,笑容里多了几分释然,“绥尔,谢谢你。”
“害!客气什么?”傅绥尔大大咧咧入座,随意将桌上用过的茶杯盖上,自己拿了个新盏,“来都来了,喝一杯。”
沈眠枝笑了笑,用竹勺取了半杯葡萄酒倒上,又给自己满了一杯,傅绥尔略有些不满,沈眠枝轻声解释,“你酒量不好。”
谁酒量不好?
傅绥尔抢过竹勺倒满,忽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给姜花衫打了个视频。
“嘟——”
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姜花衫刚洗完澡,挂着水汽的脸蛋比剥了壳的荔枝还嫩,“干嘛?”
傅绥尔举着手机,镜头对准自己和沈眠枝,“我们在喝酒呢?一起啊?”
姜花衫懒洋洋,“我在鲸港呢,喝不了。”
“好办!”
傅绥尔把手机立在桌面,拿了新盏倒了满满一杯放在镜头前,“云喝酒,干杯!”
沈眠枝哭笑不得,绥尔外面沉稳老练,所有孩子气的一面都给了姜花衫。
姜花衫表情冷淡,抬手做了个碰杯的动作。
沈眠枝看在眼里,眉眼顿时落满了温柔。
傅绥尔扒了半边鸡翅递上前,“鸡腿我和枝枝分了,你吃个翅。”
姜花衫,“有点咸。”
“咸?那就喝酒。”
“枝枝,给衫衫倒酒。”
葡萄酒香和盐酥鸡的肉香同时萦绕,晚秋葡萄架下,少女明媚,有酒有肉,有问有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