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无奈道
“申长办公室只能谈工作,也不可能想别的明月,对君子行君子之德,对小人必须行小人之诡他能以下三滥手段将石雕占为己有,我们为何不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怎么还”
“解铃还须系铃人。”
在方晟面前,明月又感觉自己是榆木脑袋了,吃吃问道“谁是系铃人”
“缪同春”方晟似笑非笑,“他捅的漏子,他不负责善后吗”
明月看着方晟,眼睛越来越亮,亮得出彩,亮得灿烂。
“张大板”
“到”
“出来”
“是”
一个贼眉鼠眼、五短身材,走路哈着腰东张西望好像随时准备逃跑模样的委琐男子从牢房出来,被两名干警带到审讯室,用力往里一推
“咣当”,门从外面反锁上了。
审讯室里坐着一个人,没穿警服,但眉目间的杀气一看就是警察。
张大板眼珠一骨碌,点头哈腰上前道“郁哥就知道您会来救我郁哥啊,这回大板这条小命儿全在您手里,望郁哥看在平时兄弟豁出命地干活的份上,救”
郁哥一拍桌子“谁跟你称兄道弟这是看守所,给我放规矩点,坐好”
张大板一哆嗦,低眉顺眼坐到郁哥对面,不敢再嘻皮笑脸。
郁哥犀利的目光打量他会儿,拖长声音道“大板,这回惹的麻烦不小啊,涉案金额三十万你是经常蹲号子的,这方面法律比我精,说说看够判几年”
“实在冤枉呐,郁哥,啊不,郁警官,”张大板哭丧着脸说,“三十万那都是假钞啊,说穿了一毛钱都不值钱,怎能按三十万定罪要真偷了抢了三十万真钞票,我肯定认。”
“算与不算,法官说了算,你说冤枉有屁用”郁哥瞪眼道,“你拿偷来的三十万假钞到黑市换美元,起码盗窃罪加诈骗罪,说不定还要加一条持有使用假币罪,数罪并罚,哼大板,有啥要安排的我帮你转告家里人,我能帮的也就这个了。”
“郁哥不,郁警官,求求您帮帮我我上有九十多的奶奶,下有不到十岁的孩子”
“你奶奶死两年了,还拿老人家作幌子,不怕死后下地狱拔舌头么”郁哥不留情面戳穿他的谎言,起身欲走。
“郁哥,郁哥”
张大板急忙起身拖住他衣角,跪倒在地,哀求道“局里我就认识您郁哥,这些年按您的指示没功劳也有苦劳,就帮帮我吧,大恩大德这辈子没指望,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不随您安排,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瞅瞅他,郁哥露出一丝冷笑,转身道“你这熊样还赴汤蹈火呢,爬起来坐直啰”
“好,好的郁哥”
张大板见有希望又神气活现起来,一眨眼蹿到位子上。
郁哥表情旋变得严肃,低声道“有桩活儿能戴罪立功,但话可撂到前面,要是办砸了自己担着,今儿个我没见过你,也没说过话,明白吗”
“我懂,我懂,老规矩了。”张大板点头如捣蒜。
“听好了,回去从一数到一万,然后主动向看守报告要坦白招供争取宽大处理”
郁哥声音越说越低,张大板越听越惊讶,听到最后嗫嚅道
“这这这这要真的可是重罪啊郁哥,万一”
郁哥板着脸说“你想好了到底干不干,不干有别人干”
“干,我干”
张大板也没得选,硬着头皮应道。
第二天下午两点,按惯例蔡清映主持召开市常委会,审议近期各条线提交的议题、研究部署下一阶段全市重点工作。
蔡清映说完开场白,秘书长丛榭正准备介绍议题,明月突然道
“为了严肃会议纪律,我觉得要响应京都和省里的号召,不单参会的所有常委要关机,列席会议的同志包括秘书都得关机,免得前排在发言,后排电话接个不停。”
“唔”
蔡清映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其他常委也均无异议,立刻会议室里参会人员纷纷关掉手机。
下午两点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