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桑许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情绪。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明天过来吧，我们当面谈。”
说完，不等霍京焱回答，她就挂断了电话。
病房里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桑许低低的啜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桑梨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桑许，心疼地问道。
“姐，你还好吧？”
桑许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不知道，我感觉好累……”
桑梨走过去，轻轻地抱住桑许，无声地安慰着她。
窗外，夜色渐深，路灯的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如同桑许此刻的心情，支离破碎。
桑许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在桑梨的手背上。
她紧紧地抱着妹妹，身体微微颤抖。
桑梨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
在她耳边轻声哼着小时候妈妈常唱的摇篮曲。
良久，桑许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
她松开桑梨，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得厉害。
“梨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桑梨心疼地望着她，摇了摇头。
“姐，你只是太在乎他了。”
“在乎他？”桑许自嘲地笑了笑。
“在乎到被他骗得团团转，在乎到被他耍得像个猴子……”
“姐……”
桑梨紧紧地握住桑许的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像是在呜咽，像是在哭泣。
……
第二天清晨，霍京焱准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下巴上冒出了一层青色的胡茬，眼圈也有些发黑，显然一夜未眠。
看到他，桑许的心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霍京焱走到病床边，看着桑许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心里一阵刺痛。
“桑许……”
他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和心疼。
桑许没有理他，依旧扭着头，看着窗外。
霍京焱叹了口气，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
“桑许，关于陆昭和周棠的事情，咱们好好谈谈吧。”
桑许没有回他，只是点了点头。
霍京焱看到桑许点头，这才缓缓开口。
他像是努力组织着语言，想让自己的表达尽量清晰平和。
“陆昭的父亲，陆远山，曾经是霍氏的高管，负责财务方面的工作。”
他顿了顿，观察着桑许的反应，见她依然面无表情，才继续说道。
“后来，他挪用了公司一大笔公款……”
“挪用公款？”
桑许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头，眼神锐利地盯着霍京焱。
“然后呢？你就把他送进监狱了？他最后死在里面，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霍京焱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桑许，你把我想得太狠了。陆远山挪用公款的事情败露后。”
“我父亲念在他之前对公司的贡献，本来想给他一个机会。”
“我父亲让他私下把钱还上，既往不咎。可是……”
他叹了口气。
“可是陆远山却执迷不悟，还想继续隐瞒，甚至想逃走。”
“最后，是他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