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吵得头都快炸了……
他的已经没办法理解于麟说的每一个字。
躺在IcU病房是什么意思?
在骗人对不对?
舅舅……舅舅明明一直在跟他发消息,明明比赛前还告诉他不要受伤,明明决赛的时候还为他请了拉拉队,明明比赛结束后还给他发消息恭喜。
“骗我……”
于泽侧躺在地毯,眼角淌下一行泪水。
他咬紧牙关,却再也续不起一丝力气。
“我不会信的于麟……我不会,上你的当……”
于麟轻哼一声,坐直身体,看着他这副样子,这会儿终于也能平静地和他说话。
“他多久没和你视频了?他又为什么没有亲自来接你?”
“于泽,你一直很聪明,你早就相信了不是吗?”
我很聪明吗?
于泽绝望地想。
我既然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能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是你干的。”不是疑问,是笃定的语气。
于麟此刻格外温柔:“不是我,是你啊于泽,你总是带给他们灾难,你亲近谁,谁就厄运缠身,我以为以前的事你已经长了记性。”
于泽的神色木然如同一潭死水,车顶的白炽灯却刺得他泪水直流。
胸口仿佛堵了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上气,怎么呼吸都仿佛不够,以至于手脚发凉麻木,手指不正常的弯曲着。
是我害的……
是我害的……
妈妈死了……兰兰死了……
现在轮到舅舅……
都是我害的……
呜咽总算冲出喉咙。
于泽蜷缩在地,发泄般的泣声被蒙在手臂下,可怜又无助。
冷漠地看着地上的人身体开始无意识抽搐,于麟淡淡地吩咐一直坐在车尾处一动不动的人。
“镇定剂!”
同父异母弟弟的红酒味同样让他不好受,更遑论其中还掺杂着曾经让他受过挫的白兰地味。
于麟忍不住皱眉,率先收了信息素,亲自拿着注射器将药剂压入于泽的静脉。
“好了好了。”
做完这一切,他半跪在地上,将于泽搂入怀中,在对方恍惚的意识里轻声哄道:“他们都太弱小了,只有哥哥可以永远保护你,只有哥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于泽微微挣扎着,却在镇静剂的作用下四肢逐渐酸软。
和于麟对抗了这么多年,他累了,也倦了,这次更是彻底输了。
被折断双翼的燕子栽入泥沼,深陷其中。他有些力不从心了,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妥协:“放过温叙。”
闻言,于麟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他忍下暴躁,最终叹了口气:“好,依你,只要他以后不要再回国,更不要来找你。”
于泽没有说话,他已经没有力气了,镇定剂的药效彻底发作,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
在昏迷前,他听到于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鲤鲤你还小,分不清好坏,未来还有更合适的Alpha供你随便挑,哥哥这就带你去把标记洗掉。”
不要……
于泽拼命想睁开眼睛,眼皮却越来越沉,只能从嗓子深处挤出破裂的声响:
“姜……”
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