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吕琉儿已经把马怀丙绑在一根准备好的粗木桩上。
琉儿拿着刀指着他说:“马怀丙,我娘和紫苏的坟就在外面的山上。”
“琉儿小姐啊,要我说多少次,不是我害多他们啊,那都是长公主让我做的,我只是个小喽啰。”
琉儿叹气说:“这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机会忏悔了,可惜啊~你不珍惜。”
马管家以为琉儿是想从他嘴里套话,还在想自己怎么和她周旋,让她能放了自己,再从她身上捞些好处,他不能就这样两手空空离开钟府。
马怀丙的坏心思还没计划好怎么说;
谁知琉儿突然就冲过来,在他胸口狠狠扎下一刀!虽然扎的不致死,但马管家的尖叫声,已经让方圆十里的鸟全都飞了起来~
“马怀丙,你辱我阿娘的尸体,是你第一该死。你打死我的婢女紫苏,这是你第二该死。我的生母被钟家的族人逼的难产而死。这一切都与你脱不了干系,你就是刽子手。”
马管家胸口的刀并不深,只是流血不止,他惊恐地问::“你~你如何得知当年的事。”
“虽然你告诉我的全都是假话。但是你不该把证据留下,有人把这些证据全都给了我。而你也是发现这些证据丢了,才决定离开钟家的。恰巧你又突然知道了钟家传家宝的消息,所以你更决定要走。”
马怀丙震惊:“传家宝的消息是你泄露给我的?”
琉儿嘲讽他:“你个蠢到家的,也不想想,钟家才传了几代,而且是什么时候才富起来的,哪里会有什么传家宝,活该你受骗上当!”
“没想到我马怀丙千算万算,最后竟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马管家这次逃跑,就是因为他这些年干过的事,他都留下了证据以防万一,谁知这些东西竟然都落入了吕琉儿的手里。
“马怀丙,有这些证据你死一万次都不嫌多。”
马管家冷冷道:“这些只是纸面证据,我可以说你是伪造。而且这些事都是我受长公主指使,官府他们谁敢查我!他们都会包庇我,就凭你想制裁我,那是不可能的!”
琉儿赞同点头:“对,你说的没错,若是报官,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马怀丙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但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报官。”
琉儿眼神突然冰冷的吓人,她慢慢走过去蹲到他身旁,马怀丙看见她掏出来的东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既然到了,也不必啰嗦。
整个山洞中只能听见一个人在不停宣泄她胸中的怒气;
“让你打死我的紫苏!
“让你羞辱我阿娘的尸体!”
“让你折磨我,让你害公羊受伤;”
“这全都是因为你们!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全都是因为你们!”
她的声音不大,还是边哭边说的,只有靠近洞口,屏气凝神的人才能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之后,琉儿走出山洞,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直接躺下了。
“阿娘,紫苏,大仇已报,你们可安息了。还有天上的母亲,我的生母,虽然我没见过您,但现在也请您安息。”
太阳晒着琉儿无比温柔,像是阿娘的手摸着她,今日经历了太多太多事情,琉儿再也撑不住了,闭眼睡了过去。
睡梦中有人在对她说话,她困的要死还要回复那个人的话;
“怎么管杀不管埋,是一切牵挂皆没有了么?”
“嗯,没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么。”
“我只想睡觉。”
“你安心睡,其他事交给我,将来你想到哪里就去哪里。”
这个声音沉稳舒服,让人听了便无比信任和心安。
琉儿果真安心睡去,她手里带血的刀被人轻轻摘去。
太舒服了,这这样睡过去罢,直接睡到下辈子,下辈子让我平平淡淡做个有家人陪的穷丫头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
似乎是过了很久很久,
琉儿的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十分充足。
“琉儿姐姐,你醒醒,你醒醒~”
琉儿在一声温柔的轻呼中醒来,竟然是这样累,仿佛春秋一场大梦,睡了一年四季般,琉儿醒来都不知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眼前这个女子,眼睛本来就大,哭红了更加大了,满脸只剩了俩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是?”
“琉儿姐姐你怎么了?”
翠竹道:“这是心儿郡主啊,你怎么睡的糊涂了,连人都不认识了。”
琉儿细细一看,心儿穿着纯白色的丧服,所有下人也都穿着白色丧服。
她虽很快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故作不知情问发生了什么?
翠竹在一旁看看心儿,替郡主回答道:“长公主娘娘薨逝了。”
琉儿眼睛不自然地垂下~
她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被抓起来?
翠竹又道:“钟家一天之内接连遭逢大祸,长公主娘娘薨逝后,钟府的祠堂也被烧了,里面的大老爷、三老爷和三太爷,舅老爷全都殁了。”
琉儿心想,他们联手逼死我生母吕姨娘,还害得她娘家全家死于非命,他们罪有应得,倒是死的痛快。
琉儿问:“心儿、翠竹,你们没有告诉我,我是怎么回来的。”
心儿眼神有些闪烁,支支吾吾道:“琉儿姐姐,你晕倒到山上,一个猎户把你送了回来的,御医也已经给你看过,只受了些皮外伤。”
琉儿心想,马管家的尸体他们没有看见么,我身上还有血,竟然没人怀疑我杀了人?
琉儿看了看梳妆台那边,之前丢在那里的半包药粉已经不见,还有给祠堂倒的火油的罐子,当时她见完长公主后离开钟府,本就一心赴死,这些作案的东西藏都没藏,根本没善后,现在却怎么都没有了?
虽然疑惑,但现在什么也不能问,否则就是不打自招了。
“还有。”心儿忽然说;
“父亲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