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叫姐姐？”楚曦梦试探性问。
“哼——”对方哼出一口气，语气有所缓和，“这还差不多！”
……跑题了吧。
“那您贵姓？有何贵干？”
“我没有名字，”对方清了清嗓子，“贵干？”
她咀嚼这两个字眼，末了开口：“我看你资质奇佳，有没有兴趣修魔？”
……最近怎么老有人问这些问题？
换汤不换药，换宗门换种类不换句式。
“没有。”楚曦梦朝着声音的方向摇头。
“没有？！”
“怎么能没有？！”
“仙者害你全家，难道你不该痛恨吗？！”
眼见对方语气越来越激动，楚曦梦开口制止：“别急，你先别急。”
“我没急！”
“好，你不急，我急。”楚曦梦叹口气，“您……是‘我’的心魔？”
“……”对面哼了一声，“算你不蠢。”
“……”楚曦梦继续说，“口口声声说是修仙者害得林家，但我的记忆里并没有任何相关的线索。”
“我连是谁杀的人放的火都没见到，你又怎么笃定是修仙的人害的？”
“我就是知道！”对面笃定。
“好好好，那就知道吧，”楚曦梦伸手想给她顺气，抓到一团空气，讪讪收手，“那个我拒绝了，可以放我出去了吗？”
睡太久了一会儿林吟他们该担心了。
面前突然出现一团黑雾，两秒后化成一位红衣女子，大约三十来岁。
女子相貌艳丽，额心还有一颗朱砂，此刻看过来，一双丹凤眼中全是不满。
楚曦梦看傻了——“好……好漂亮的姐姐。”
这样的气质还需要当心魔吗？
“想得美，待着吧，等你同意我再考虑。”对面没好气，抱臂，头前倾。
“来不及了……”楚曦梦笑了笑，“刚刚让我看那段记忆是想激起我的什么情绪吧？”
“没成功的话……”
楚曦梦的下半身逐渐消散。
心魔脸色一变，伸手去抓她，尽管徒劳。
“有缘再会。”楚曦梦挥了挥手，彻底消失。
留下红衣女子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一甩衣袖也跟着消散。
“醒了吗醒了吗？”耳边传来杨落枫的声音，楚曦梦睁开眼，和几双眼睛对上，接着脸被一双大手捧住。
萧羽转了转她的头：“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
“再晃要晕了！”楚曦梦抬手拍他。
“诈了诈了。”杨落枫站在旁边看见楚曦梦又睁眼又说话，瞪大眼叫两声。
“……”楚曦梦郁闷地闭上眼睛，“各位，可以退远一点吗？”
眼睛太多我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噢噢好……”宋鹤云第一个站直。
其他人也退远。
楚曦梦被萧允扶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客栈的一间房。
房间布局简单，但好在宽敞。
已经是深夜，中间的桌上亮着一盏油灯，但整个空间却明亮至极——不用问，一看就是灵力的作用。
“我睡了多久？”楚曦梦脚踩在地上，把自己的鞋穿起来。
“两个时辰。”林吟回答，“既然你醒了，那我先走了。”
“别别别……”楚曦梦一把抱住林吟的腰，不让后者挪动半步，“为什么要走？回破云宗不行吗？”
“不行。”林吟冷漠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