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废弃工厂。
一楼被他们改装成了洗车间，也接生意，广告牌上写着洗一次五十块。
怪不得，面包车里面那么臭，外面又崭新光亮。
原来做混混的同时，也做洗车生意。
很晚了，旁边居民楼居然有人在窗边看风景？小瓷注意到，抬头与那人对视了一眼。
一对上，她觉得这人有点熟悉，再想看仔细些，那里已经没人了。
“你不会想跑吧。”
横哥看她迟迟不走，过来催促。
“你要想跑，也应该刚才跑，现在都到了我的地盘了。”
刚才？在殡仪馆门口，确实能像上次那样，再跑一次。
可问题是，跑去哪呢。
那边本来就没什么人，有人也都锁门睡了。
跑回那栋房子？让郁枫再开一枪？
她知道她这次做不到。
那个方向，他的手下全堵那了。
吃一堑长一智。
他们是混混，不是白痴，都是些身经百战的老狐狸。
“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小瓷把包抱在胸前，不想进去。
“你报警了？”
横哥眯起眼，态度瞬间冷了下来，样子变得很不好惹。
他身边的小弟，在听到他们对话后，也一一表情变得严肃。
“嗯。”
远处响起警笛声，呼啦呼啦由远及近。
“什么时候报的警，我没看到。”
横哥瞧了眼路的尽头，低下头问她。
“不告诉你。”
发郁枫发短信的时候。
顺便短信报了警。
小瓷不想暴露太多。
“你想我当着警察的面睡你？”
横哥说话的时候看向远处，不说话的时候看她。
“你敢……”
小瓷表情崩裂，语气不可置信。
“什么敢不敢的，这里警察都认识我们。”
横哥身后的小弟笑出了声音。
他第一个忍不住。
随后，越来越多人大笑。
横哥也扯了扯嘴角。
小瓷回头张望，对警车挥手。
“这里！这——”
十米，五米，一米……
警车呼啸而过，没有在他们旁边停留。
很快，它转弯，消失在前面路口。
“现在信了？”
横哥单手捧起一把她的头发。
小瓷反胃，应激扯了回来。
“滚开。”
横哥不怒反笑：“还叫我滚呢，警察都不救你，你能怎么着。”
“也不怕告诉你，这里所有警察，都要分我们搞来的黑钱。”
“我们是他们的爹，知道吗。”
小瓷害怕的往后躲，被横哥一把拉回来。
人胳膊细，他怕一不小心弄折了，拉回来后，不过多回味，立刻松开了。
“跑什么跑，你跑的掉吗？”
“要我抱你进去，还是你自己走进去？”
横哥又给她做选择。
“我自己走……”
小瓷咬住下唇，瘪瘪嘴，眼眶微红。
人人都觉得她怕极了。
横哥在前面走，她低头跟在他身后。
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她冷静自持，眼底没有太多恐惧。
路过洗车间，走楼梯上二楼。
小瓷被横哥带去了单独一间屋子。
其他人则留在了客厅。
小瓷想象不到，三室两厅的房型，居然挤了十几二十个人。
怪不得这么臭。
他们都不洗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