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什么关系……”
一直没有任何情绪的男子手指遮着脸，突然笑出声，泪珠顺着指间滚在地上，他盯着水明渝，“你看，他同我像吗？”
水瑬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看着眼眸通红的俊美男子，再忍不住又跌坐到地上。
爹爹，爹爹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水明渝怔住，他看看快要哭出来的小娃娃，再看看男子，终于痛哭出声，“他怎么这么傻……”
夜幕悄悄降临，玄龟咬着一枝带茎的莲蓬守在门外。水明渝，知更，寂缈，东离，了弋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远远的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寂缈东离和了弋一直不停的擦泪。
水瑬站在这个充斥着熟悉味道的房间，脸上再压制不住露出难过的表情。
这是……爹爹的房间。
这些……都是爹爹喜欢的。
他走到桌案前。一条薄纱，两把神剑和一个漂亮的蓝金色镯子，三件神器委屈又欢喜的翁鸣颤抖。
水瑬退后两步，又再次上前，摸在神器上，神器立刻迸出漂亮的光芒回应他。
他目光挪到桌案上放的一堆卷轴，抽出一卷摊开，眼睛立刻红了。
少年一头漂亮的乌发，笑靥如花，双腿盘在男子腰间，仰着脸看俊美的男子。男子宠溺的一手搂着他的腰肢，低着头，似要去亲吻少年，眸间满是缱绻的爱意和宠溺。
这是爹爹。
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爹爹，他从来没看见爹爹这般笑过。
他扭头去看靠在墙上的男子，泪珠一滴一滴砸下。
水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眶里包着泪小心的将画轴都摊开。
爹爹以前那么开心，还有一头漂亮的黑发。
男子不知什么时候走的，水瑬爬上那张满是他爹爹味道的床，看着皎纱上坠着的长长珠串，小手不停的擦着泪。
阿爹和爹爹没有找他，烈焰定是说过了。
爹爹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
爹爹会来吗，爹爹什么时候来。阿爹呢，阿爹也都知道吗。
水瑬看着一直站在窗外的那道高大的身影，睫毛垂下，睡了过去。
他再怎么成熟，终归是个小孩子。
…
水明漓一早就醒了，奇异的是一夜无梦。他扭头去看睡在身旁的大魔头，四目相对，倾吾抬手捏捏他的脸，红眸漾着笑意，“小公子早。”
“大魔头早。”
“还要再睡会吗？”
“不睡了。”
倾吾捏着他的手腕带他去流影池，又拿了套冰蓝色云缎衣袍。
水明漓任由男子给他整理衣裳，束发。蝴蝶飞了一圈落回发间，琻溧闪过微芒，明晃晃的坠在衣襟，腕间的黑镯衬得皮肤愈发白皙。
“谁家的小公子，真好看。”倾吾后退一步，认真的看着他，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对上灼热滚烫的红眸，水明漓咬着唇，扭扭捏捏道：“大魔头的。”
倾吾想揉揉他的软发，又停住，怕将那刚束好的发揉乱，嗓音温柔，“小公子去吧。”
水明漓缓缓起身，握住他的手，“大魔头，你等我。”
“大魔头会等着小公子的，小公子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