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长老突然呕出一口金血，地面卦象竟与星盘完全重叠。
苏瑶的罗盘指针疯转着崩飞，寒铁箭筒里剩余的七支箭自动上弦，箭镞全部指向林羽的后心。
"；它在借力！"；清风想撤回霜气却已来不及，断剑表面结出赤色冰晶。
紫儿突然甩出机关锁链缠住林羽的腰，锁链另一端的玄铁钩深深扎进岩壁。
然而能量球表面突然生出无数尖刺，其中一根擦着林羽的耳畔飞过，在他脸颊划出血线。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从能量球内部传来。
林羽正要催动最后的内力，突然发现暗红色内核里闪过熟悉的星纹——正是紫儿脖颈后浮现的图案。
这个发现让他气血翻涌，朱雀剑气突然暴涨三寸，剑锋终于刺入核心。
"；退！
退！
退！"；玄空长老的怒吼震落洞顶碎石。
众人疾退时，能量球表面突然浮现蛛网状的裂痕，十二尊青铜人偶齐声哀鸣。
清风接住脱力的林羽时，发现他手心里攥着半片带血的青铜——上面刻着凌氏机关术的标记。
然而胜利的曙光转瞬即逝。
裂开的能量球并未崩溃，反而从缝隙中迸射出数百颗拳头大小的赤红光球。
这些光球像是有生命般在空中急转，有两颗擦着苏瑶的发髻飞过，烧焦了她束发的绸带。
"；它们在吞噬真气！"；清风挥剑斩向一颗光球，霜气却在触碰的瞬间被吸噬殆尽。
某颗光球撞上紫儿的机关锁链，精钢打造的链节竟如蜡油般融化。
林羽撑着剑柄站起来时，发现自己的影子被光球映出十二个重影，每个影子的动作都比本体慢半拍。
最可怕的是岩壁上的卦象开始流动。
玄空长老用金血写就的"；坎"；卦突然扭曲成"；坤"；字，整个山洞的重力瞬间紊乱。
苏瑶射出的寒铁箭在半空划出诡异的弧线，最终竟调头射向紫儿所在的方位。
"；小心！"；林羽扑过去时，箭镞已擦着紫儿的襦裙没入岩壁。
少女腰间的玉佩应声而碎，机关鸟的零件撒了一地。
某颗光球趁机钻进她散开的发髻，青丝顿时燃起幽蓝火焰。
清风脱下冒烟的外袍扑打火焰时，发现袍角沾到的火星居然在吞噬布料。
"；这不是凡火！"；玄空长老突然咬破手指，在金钵边缘写下血咒。
当钵体倒扣在紫儿头上时，那些蓝色火焰居然发出类似野兽的嘶吼。
林羽的朱雀剑气劈中某颗光球，爆开的火光里竟浮现出青铜人偶的面容。
洞顶开始簌簌落灰，某种古老的齿轮转动声从地底传来。
紫儿突然抓住林羽的手按在自己后颈："；你摸！
星纹在发烫！"；那些细密的纹路此刻正在皮下游动，仿佛在呼应能量球的裂变节奏。
当第七颗光球撞上清风的断剑时，剑身的霜纹彻底黯淡。
苏瑶的箭囊已经空了，她正用发带绑住流血不止的虎口。
林羽数着丹田里仅剩的三道剑气，突然发现所有光球的运动轨迹，都在地上投射出残缺的星斗图——正是紫儿说过的那张周天星斗图。
"；去震位！"；他挥剑劈开两颗光球，朱雀虚影比先前淡了许多。
清风搀着玄空长老且战且退，老僧的袈裟下摆已经烧成灰烬。
紫儿突然从机关鸟残骸里摸出个铜铃，铃铛表面的饕餮纹竟与能量球上的青铜纹如出一辙。
铃声响起的刹那，所有光球同时停滞半息。
林羽的剑气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在岩壁上刻下北斗七星的轨迹。
然而当最后一笔落下时，能量球内部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那些裂痕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洞壁的卦象完全融化成金液，玄空长老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
紫儿手中的铜铃炸成碎片，某块锋利的青铜片擦着林羽的颈动脉飞过。
清风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剑锋，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血月夜——师父就是这样握着融化的霜魄剑，消失在被血傀儡淹没的山门前。
最可怕的是光球群开始排列组合。
它们在空中组成十二星宿的图案，每个图案中心都浮现出青铜人偶的面容。
林羽的朱雀剑气已微弱如风中残烛，他背靠着滚烫的岩壁，看着紫儿脖颈后的星纹蔓延到锁骨——那里正在浮现出完整的周天星斗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