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庄,距离市区不到10公里。
这个村子的住户,百分之八十姓项。
至于为什么叫张庄,原因已经无从考证。
反正项氏一族,在村子里的势力非常庞大。
支书,主任,会计,治安员这些职位,很少有外姓能担任。
项家在乡里和市里,都有很硬的靠山。
已经快到半夜了,张庄村委会大院,依旧灯火通明,支书项志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来回走动。
房门一响,一个身穿制服的男子,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项志勇眼前一亮,快步迎了上去:
“志国,怎么样,姓陈的答应了没有?”
制服男子叫项志国,跟支书项志勇是出了五服的本家,目前在乡里治安所担任副职。
“勇哥,这事儿恐怕不好办啊,姓陈的骨头很硬,不管我怎么劝,都不肯吐口……”
项志勇脸上闪过一抹慌乱。
他做梦也没想到,原本以为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竟然闹到了现在。
“志国,这件事办不好,咱们两个的前途,都可能受影响……”
项志国摘下帽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神情烦躁的道:
“还说什么前途,能不能再看到自由的阳光,都不一定。”
项志勇吓得打了个哆嗦:
“志国,不会这么严重吧,不就是占用了他家一个名额吗,大不了还给安家就是……”
项志国没想到,这位本家哥哥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你觉得,现在还是名额的问题?”
项志勇说到底,也只是在农村基层作威作福,真正的眼光和能力,比普通老百姓也强不了多少。
“志国,要不然跟教育局的谢副局长说一声,让他自己出面收拾这个烂摊子吧!”
项志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到了现在,你觉得咱们认怂,就能平安无事?”
项志勇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被对方点破,脸色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是觉得,跟这些泥腿子拼个鱼死网破,不值当!”
项志国阴恻恻的一笑:
“鱼死网破?那也未必!
安家没权没势,就算想上告,也找不到门路。
倒是这个姓陈的街道办副主任,是块难啃的骨头。
勇哥,你不是说调查过,安家没有关系吗?”
项志勇哭丧着脸,表情很无辜:
“原本就是啊,安建国是外来户,在咱们营州没有其他亲戚,头几年旧伤复发死了,只剩下一个病秧子老婆,带着两个孩子。
谁知道在哪儿,蹦出来这么一个亲戚!”
项志国深吸一口气,抓起桌子上的水杯,仰头喝干。
“现在的关键,是逼着姓陈的答应,不再给咱们找麻烦。
就是一个战友关系,何必替别人出头。
没了他盯着,安家的孤儿寡母,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项志勇吓了一跳:
“志国,你可别下死手,为了这点事把咱们兄弟折进去,不值当。”
项志国抓起被他自己摔变形的帽子,用手整理了一下,重新戴好。
“不行,我还得去跟他“谈谈”,争取天亮之前达成一致,省得夜长梦多。”
项志勇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