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夏清时突然扣着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外套内。
夏清时浅淡眸子看着许朝,露出一抹笑意。
许朝也笑了笑,“那倒也没必要。”主要这样子有点暧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摸夏清时呢。
他想抽回手,夏清时却没松开,“靠着我睡吧。”
这句话精准拿捏许朝,许朝本就准备要眯一会的,这破学校连午休时间都不给他们。
过了会儿,瘦猴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后,咋咋呼呼开始和手机对面的好兄弟说话。
夏清时眉头微蹙,上官玄月用力踢了他一下,“没看见人睡觉吗?”
瘦猴立马压低声和对面说了几句就挂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许朝靠在夏清时肩上,夏清时很贴心的用手护着他。
“老大,他们还挺般配的。”
上官玄月撇撇嘴,没说话。
瘦猴回头,突然发现车里暖烘烘的,惊道:“老大!你怎么开空调了,我们都没钱加油了!”
“闭嘴啊!”上官玄月咬牙说了一句。
许朝醒了之后,发现还没到,于是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问题。
“那人在这冰天雪地,上山砍柴?”许朝问。
“正是因为要下雪,所以一些人会赶在那之前多砍一些备着。”上官玄月说。
许朝还是觉得不对。
“现在不都用燃气和电了吗?这时代发展,把这块地方给遗忘了?”许朝怀疑这里人是不是活在古代。
“那倒不是。”上官玄月也觉得有点奇怪,这年头因为什么死的都有,上山砍柴的倒不多见,特别是这么冷的天。
“肯定是因为穷啊。”瘦猴对此很有见解般地说,他感觉自己现在很能共鸣。
几人觉得,大概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但当他们真正到达那户人家时,发现,那家的条件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带一个大庭院的三层小楼房,院子里围坐着一群男人。
他们显然是认识上官玄月的车,车一停下,就迎了上来。
“大师啊,你们可算来了,这次的可不一般。”说话的这个是个六十多岁,一脸憨厚老实的大爷。
“村长。”上官玄月也熟络地喊了一声。
几人相互简单做了介绍。
村长领着他们进院子,指指一块,架在两条长凳上的木板,那木板上空空如也。
“跑了,天一亮就跑了。”
他说的是僵尸。
上官玄月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然后问:“我要的东西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说话的是一个老妇人,死者的母亲。
她说完,就带着几人进了屋。
那里摆着一张桌子,一进去许朝就闻到了一股,有别于外面檀香的气味,屋子里是一股很浓的酱肘子的味道。
里面一大方桌,一眼就能看到上面放着一大盘酱肘子,目测有二三十个,旁边还放着一盆米饭。
“刚前面去镇上买的,还热乎的呢。”老妇人一脸愁容地说着。
那酱肘子边上还有一叠黄符纸,一盒朱砂,一支毛笔,一盆黑狗血,以及一把桃木剑。
“大师,我儿子他……”那老妇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哎呀,知道你苦,但你不要影响大师们的工作,你上屋里哭去。”村长把这大娘劝回了屋。
门一关,还是有低低地哭声传出来。
上官玄月和瘦猴熟门熟路一坐下,盛了满满一大碗白米饭,然后就开始边扒饭,边啃肘子。
许朝觉得他们活像饿死鬼投胎,但一想到他们是因为自己所以才变成这副饿死鬼的样子,他摸了摸鼻子,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大块朵颐的间隙,上官玄月还不忘招呼许朝和夏清时一起吃。
“吃就行,这些都是给我们准备的。”
“许朝中午有又是鸡翅排骨,又是红烧狮子头的,这会儿哪吃得下。”瘦猴啃着酱肘子,吃的一嘴油,还不忘踩许朝一句。
许朝觉得瘦猴虽然有点埋怨他的意思,但也能理解,毕竟自己骗了他们钱,吃香的喝辣的,而他们只能啃馒头。
许朝笑笑,没有和他杠。
而是说,“注意点形象吧,两位大师,看看人家夏大师。”
夏清时这会儿,已经在着手画符了,丝毫没有被对面两个‘饿死鬼’影响。
这平平无奇的方桌,在他的映衬下,显得高级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你要是中午只啃一个馒头,你看看你还有啥形象。”瘦猴不服气地说道。
“村长,和我们说说具体情况吧。”夏清时清冷的声音在村长耳边响起,犹如仙乐。
这次起尸不说,还化成了鬼,杀了人,搞得整个村子提心吊胆,女人小孩都不敢出门。
这大师来是来了,但不处理事,就顾着吃饭,村长在边上站着,内心却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旁边一个男人给村长搬了把椅子,他坐在桌子一角,开始讲述。
村长刚开始用的方言,上官玄月抬起头,指指许朝和夏清时,“他们不是我们这的,听不懂。”
于是,村长开始用带着明显口音的普通话讲述。
“死者名叫朱华,45岁,爻镇爻村人,个头魁梧,上有老下有小,朱父朱母都七十多了,一个儿子,10岁,上小学呢,老婆孙湘今年刚30,年轻貌美又贤惠,大家都说他好福气,没曾想,发生了这种事。”
许朝觉得这村长不愧是村长,讲话还挺官方的。
“昨天是他的头七,那就是说,他是八天前死的?”许朝问。
村长点头“是,八天前走的。”
“这边,有过了头七再下葬的习俗。”瘦猴补了一句。
“说清楚一点。”夏清时浅声开口。
许朝见那村长有点不知从哪说起,于是说:“村长,你别紧张,你就说说,这个朱华之前都是干什么的,砍柴是一个人去的吗?平时有没有仇家。”
听到许朝的话,上官玄月忍不住笑出了声,“许朝,这都谁教你的?你确定你上的是玄学?不是警校?当自己办案呢?”
“这朱华能变成鬼,指不定是怨念过重,那可能就不是摔死那么简单。”许朝就随便猜猜,主要目的是让村长多说一点。
他话音刚落,厨房里传来“砰——”地一声杯碗落地的声音。
村长忙起身过去查看,许朝没事人一个,也跟着过去看。
发现只是朱华的老婆孙湘不小心打碎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