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耻闻言,惭愧道:“皇爷,奴才跟您说实话吧,奴才是在担心秦嵩那帮人狗急跳墙。您今日在奉天殿斩了孙德海,还让奴才为孙德海后事披红,太后党必定恨毒了奴才。他们暂时动不了皇爷,怕是要先拿奴才的东厂开刀。”
陈平:“不错,所以朕打算重开西厂,替你的东厂分担压力。”
西厂!
王八耻听到这两个字,人都傻了!
曾经的西厂,权力之大,可谓谈之色变!
不仅能监视东厂和锦衣卫,其能量更是覆盖全国!
甚至可以直接逮捕任何官员、百姓,无需向皇帝奏请!
王八耻惶恐道:“当年就是因为西厂权势太大,百官逼宫,迫使先皇下旨废掉西厂,如今秦嵩权倾朝野,陛下要重开西厂,只怕阻力会比先皇时大百倍!”
陈平:“知道秦嵩的命门是什么吗?”
王八耻摇了摇头。
陈平:“三样东西,江南漕运的船,漠北军营的饷,各州府衙的常平仓。”
王八耻瞳孔一缩:“皇爷打算先对哪样下手?”
陈平扯了扯缰绳:“常平仓。”
常平仓!
那可是太祖爷定下的救命粮仓!
各府常平仓本该平抑粮价,如今却成了官商勾结的窝点。
现在皇帝对常平仓动手,无疑是想从基层下手蚕食太后党!
王八耻不解道:“重开西厂和常平仓有何关系?”
陈平:“朕重开的西厂,不查朝中百官,专查各府县的常平仓,每月逢五逢十开仓放粮,朕将其命名为西厂济民司,如此一来,西厂不直接威胁满朝文武,阻力没有想象中大。”
王八耻犯了难:“皇爷,可咱没人啊!东厂眼下就几百番子,还要盯着太后党和萧党。”
陈平:“你先从东厂挑一些信得过的番子,剩下的去民间找,朕也会让赵铁柱招募新的锦衣卫力士,找那些被害贪官污吏的家破人亡的青壮培训上岗,把这些苦大仇深的人拧成绳。”
王八耻叹服:“陛下圣明!如此一来,既减少了百姓闹事,又能培养一帮我们的自己人!”
陈平点了点头。
王八耻突然想起什么:“等一下……陛下所为……莫不是太祖爷的检校旧制?”
陈平:“不错,当年太祖爷派检校暗访州县,咱们就照这个来,锦衣卫配上东厂番子,两人一组互相监督,每月初五初十,让他们扛着朕亲赐的鎏金秤杆下州县,到了就立马开仓称粮,少一石就办知县,克扣一粒米,剐肉十斤还。”
王八耻:“陛下圣明!常平仓是地方官的钱袋子,陛下这招等于断了州县官的财路,如此一来,他们也便没了钱往上孝敬,朝中官员贪腐便能遏制一二!”
远处突然传来骚动。
几个粮商打扮的人,被赵铁柱按在赵家铺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