劾里钵的火把阵如潮水般从南门汹涌杀来,喊杀声震天。
阿骨打在混乱中看见窝谋罕的绣金袍服挂在密道口旁的荆棘丛上,衣角还沾着半片带血的指甲——那是仓皇逃亡时被荆棘勾断的,可见窝谋罕当时的狼狈。
阿骨打心中暗喜,暗道:窝谋罕此番必定狼狈逃窜,只要乘胜追击,定能将他一举擒获,彻底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东方既白时,晨曦的第一缕曙光洒在大地上,给这座历经战火洗礼的城市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活腊胡提着乌春的人头,大步流星地来见阿骨打,脖颈处的刀痕歪歪扭扭活腊胡提着乌春的人头,大步流星地来见阿骨打,脖颈处的刀痕歪歪扭扭,可见斩杀时战况之激烈。“
这老狗躲在柴房里念辽人咒文,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老子一刀劈断他脊梁骨!”活腊胡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胜利的豪迈与畅快。
阿骨打蹲下身,用指尖轻轻合上乌春的眼皮,心中感慨万千。他发现乌春掌心紧攥着一片碎瓷,瓷片上隐约绘着海东青的图案,这竟是当年劾者帐下特制的酒器残片。
阿骨打不禁思绪万千,乌春身为女真部族之人,却为了一己私利勾结辽人,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悲可叹。
曾经的女真各部,本应同气连枝,共同抵御外敌,如今却因利益纷争而自相残杀。
阿骨打缓缓站起身,目光望向城中渐渐平静下来的景象。
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搬运着战死士兵的遗体,为受伤的兄弟包扎救治。
阳光洒在地上,映照着斑斑血迹,仿佛在诉说着昨夜那场惨烈战斗的残酷。这场胜利来之不易,无数女真勇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转头看向活腊胡,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感激:“舅父,此番多亏了你和众兄弟,若不是你们奋勇杀敌,我们怎能如此顺利破城。每一位兄弟的牺牲都不会白费,他们的血将浇灌出女真联盟更加繁荣的未来。”
活腊胡憨厚地笑了笑,挠了挠头道:“说啥呢,咱都是一家人,为了部族,这点算啥。只要能让咱女真变得更强,再大的牺牲也值得。”
此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在阿骨打耳边低语几句。阿骨打微微点头,对活腊胡说:“走,去看看太峪的尸体。”
两人来到停放太峪尸体的地方,太峪那魁梧的身躯静静地躺在那里,满是血污却依旧带着几分刚毅的脸庞,仿佛还能看到他生前的勇猛。
阿骨打看着太峪,心中五味杂陈。太峪虽为敌,但他最后的倒戈,为破城立下大功,阿骨打对他不禁生出几分敬意。
他缓缓蹲下,伸手轻轻合上太峪圆睁的双眼,低声道:“你虽为敌,却也是条汉子,放心去吧,你的家人,我完颜部会照顾。你用生命证明了自己的勇气与忠诚,女真的土地会铭记你。”
言罢,他站起身,对身旁的士兵吩咐道:“以女真猛士之礼厚葬他。让所有女真勇士都知道,为了正义与部族,即便曾经对立,也会得到应有的尊重。”
处理完这些事,阿骨打独自登上城头,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和广袤无垠的草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