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名在外的叶小娘子,今儿连个舞也跳不好了?”
叶倾舒紧张地垂下眼:“官人恕罪。”
宋枭伸出手指勾了她脚腕上银铃:“叶小娘子现也体会到低贱之人的处地了?”
叶倾舒喉间哽涩,是啊,所以宋枭怎么对她,她都无可厚非,她只愿能留得一条命救出自己的家人。
宋枭:“往后不必自称奴,家中奴才多得是,还用不上你。”
叶倾舒张了张嘴,不待她说话,宋枭看了一眼她脚下的桌子。
“下来。”
他顺手取下了她脚腕上的银铃。
叶倾舒一时腿软跌到了他的身上,宋枭不假思索扔了银铃,稳稳接住了她。
叶倾舒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了他猛烈的心跳声,她微微惊诧。
但他面上冷冽得很,身体也很僵硬,垂下的眉眼似冷非冷,言语含着几分嘲弄。
“不过是跳了一支舞就没力气了?叶小娘子未免太娇气了点。”
神情能骗人,身体的反应总做不了假。
叶倾舒伸手,状似无意地扶在他的胸口上,只一瞬,她便能感受到他的心几乎要透过胸腔撞进她的手心里了。
宋枭整个人顿了顿,随后扬起眉冷斥道:“管好你的手,否则就把你扔地上。”
叶倾舒:“…”
她沉默地收回自己葱根似的手指。
宋枭放的狠话竟然是要把她扔地上,她还以为他要剁她的手呢。
而且,话是如此,他抱着她的手臂却收得极紧,叶倾舒哪怕在他怀里打滚,也未必能掉到地上。
叶倾舒悄悄抬眸,瞧着他清晰的下颌。
不杀自己,在自己要跌下桌的那一刻及时接住,就算直接跌到他的身上,他也没有发怒。
这可不是传闻中宋枭的做派,更不是宋枭对待仇人的做派。
叶倾舒思索之际,宋枭捞起塌上的薄披,盖在她身上,抱着她走出了屋子。
薄披将叶倾舒遮得很严实,方才的试探已经极为大胆了,她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安安分分待在宋枭的怀里一动不动。
宋枭和薄披上的香味紧密地笼罩着她,奇的是,她并不排斥这股味道。
守在院子外的侍卫见状,惊讶了一瞬后,忙迎了上去:“主子,怎么亲自动手?”
说来也怪,平时善后的人,今夜怎么擅离职守了,竟劳费主子亲自料理善后。
侍卫恭恭敬敬伸手要去接过宋枭手上的人,但宋枭完全没有松手把人丢给他的意思。
侍卫疑惑地抬头,对上了宋枭凉飕飕的脸和眼神,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时,宋枭低头看了一眼怀里不安分的人,神情回暖了几分:“老实点。”
叶倾舒抿了嘴,老实地收回自己偷摸的手指,薄披裹着太闷了,她就是想拉开一点儿透透气。
侍卫顿时冒出冷汗。
啊,叶小娘子还活着?
可进了那个屋子,还没有人活着出来过啊,他还以为主子亲自去抛尸呢,才寻思着搭把手。
可看主子的表情,他好像殷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