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露天广场被彩旗和简易灯笼装饰得焕然一新。长桌上摆满了各种罐头食品加工而成的\美食\和几箱珍贵的啤酒——这是为庆祝朴中校生日和基地成立一周年特别准备的。
姜暮烟站在人群边缘,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她本不想参加这种社交活动,但金恩淑硬是把她拖来了。
\别像个木头人似的站着!\金恩淑塞给她一杯啤酒,\今天可是难得的放松机会。\
姜暮烟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让她皱了皱眉。她环顾四周,医疗队和军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气氛比平时轻松许多。没有看到柳时镇的身影——他昨天邀请她时,她含糊其辞没有明确答应,现在反而有些失落。
\找柳大尉?\金恩淑敏锐地察觉她的视线,\他刚才还在和朴中校说话。\
\我没有...\姜暮烟的否认被一阵欢呼声打断。
朴中校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上,举杯致辞。他简短回顾了基地一年来的成就,感谢所有人的付出,然后宣布了一个令人惊喜的消息:三天后将有一批来自韩国的新鲜食材补给,晚上会举办烧烤晚会。
\而今晚,\朴中校眨眨眼,\让我们暂时忘记纪律,好好放松!音乐!\
录音机里放出欢快的流行歌曲,气氛立刻热烈起来。姜暮烟被金恩淑拉着加入了几轮饮酒游戏,不知不觉已经喝下三杯啤酒。酒精让她的脸颊发烫,思绪也变得轻飘飘的。
\姜医生!\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暮烟转身时差点失去平衡,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柳时镇穿着休闲的军绿色t恤,比平时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随意。近距离下,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和独特的男性气息。
\你来了。\柳时镇微笑着松开手,\我担心你不参加呢。\
\被拖来的。\姜暮烟指了指正在和其他护士跳舞的金恩淑,\我不擅长这种场合。\
\巧了,我也是。\柳时镇拿起桌上的啤酒,\不如我们两个不擅长社交的人一起躲个清净?\
他引导她来到广场边缘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夜风轻拂,带走了一些酒意。远处,几名士兵开始表演滑稽的舞蹈,引来阵阵笑声和掌声。
\伤口怎么样了?\姜暮烟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而非关切。
\愈合得很好,多亏了某人的精湛技术。\柳时镇轻轻碰了碰左臂,\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你那种缝合手法...\
\非洲学的。\姜暮烟迅速打断,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掩饰紧张。
\是吗?\柳时镇若有所思,\我查过近五年无国界医生在非洲的行动记录,没有姜暮烟这个名字。\
姜暮烟的手一抖,啤酒洒了一些在衣服上。\你...调查我?\
\职业习惯。\柳时镇的语气轻松,但眼神锐利,\我对所有...有趣的人都会做背景调查。\
\那我荣幸了吗?\姜暮烟试图用玩笑缓解紧张,却因酒精作用而显得笨拙。
\非常。\柳时镇突然凑近,声音低沉,\你知道吗?你的档案完美得可疑。首尔中央医院优秀毕业生,急诊科新星,自愿报名乌鲁克医疗援助...但有些细节对不上。\
姜暮烟的心跳如擂鼓:\比如?\
\比如你从未去过非洲,却对战地医疗了如指掌;比如你明明是第一次来乌鲁克,却能准确预测沙尘暴和发电机故障;比如...\柳时镇的声音越来越低,\你知道一些还没发生的事情。\
夜风突然变得冰冷。姜暮烟的醉意瞬间消散了大半。\你喝多了,柳大尉。开始说胡话了。\
\我滴酒未沾。\柳时镇举起自己几乎没动过的杯子,\而你已经喝了三杯啤酒...正好足够让一个人放松警惕。\
姜暮烟猛地站起来:\我想我该回去了。\
\等等。\柳时镇拉住她的手腕,\我不是在审问你。我只是...想了解真实的你。\
他的眼神中有种姜暮烟从未见过的真诚与困惑,让她一时无法挣脱。
\真实的我很无聊。\她勉强笑道,\一个普通医生而已。\
\姜暮烟,\柳时镇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腕内侧,\你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
\...让女人心跳加速?\酒精让姜暮烟脱口而出这句本应只在脑海中想想的话。
柳时镇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这是其中之一。但我最擅长的是看穿谎言...而你,姜医生,浑身都是谜。\
姜暮烟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柳时镇近距离的压迫感。她急需转移话题:\再来一杯吗?\
柳时镇挑眉,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但还是松开了手:\好啊。\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姜暮烟刻意将话题引向轻松的方向——基地的趣事、难吃的军粮、乌鲁克恼人的风沙。酒精继续发挥作用,她的笑声越来越放松,甚至开始主动讲一些医学院的糗事。
\...然后才发现我把x光片拿反了!\姜暮烟笑得前仰后合,\病人还一直问我为什么他的心脏在右边!\
柳时镇也被她的情绪感染,笑得眼角泛起细纹。这一刻,他们仿佛只是普通的男女,而非各自藏着秘密的军官和医生。
\说真的,\姜暮烟又灌下一口啤酒,突然严肃起来,\你为什么要当兵?像你这样的人...明明有更多选择。\
\像我这样的人?\柳时镇好奇地问。
\聪明,英俊,家世好...\姜暮烟掰着手指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柳时镇的笑容扩大了:\你认为我英俊?\
\重点不在这里!\姜暮烟挥手,差点打翻杯子,\重点是...军队那么危险。你可能会...\她突然住口,想起剧中柳时镇几次险些丧命的经历。
\会死?\柳时镇平静地接上,\确实有可能。但医院不也一样?埃博拉、SARS...医生也是高危职业。\
\不一样。\姜暮烟摇头,酒精让她的话不受控制地往外涌,\我知道你会...我是说,军人比医生危险多了。特别是你...总是冲在最前面。\
柳时镇的眼神变得锐利:\你怎么知道我总是冲在前面?\
姜暮烟意识到说漏嘴了,急忙补救:\猜的。看你这种性格...肯定是那种不要命的类型。\
\有意思。\柳时镇慢慢靠近,\因为下个月确实有个高风险任务,只有阿尔法小队参与...理论上你不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