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我小声问。
\死两百余,伤三百多。\相柳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西炎死伤过千。\
我心中一沉。原着中辰荣军此战损失七成,约五百人。现在看,死亡人数减少了,但伤者增多...是因为我救回了那些原本会死的人吗?
\你该休息了。\相柳打断我的思绪,\我让人准备了热水和干净衣服。\
这体贴的安排让我鼻子一酸。跟着相柳走出山洞,夜色已深,营地中篝火点点,士兵们或站岗或休息,看到相柳纷纷行礼,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敬意。
相柳带我来到一处新建的小帐篷,里面果然备好了热水和干净衣物。
\洗洗吧。\他简短地说,\一个时辰后,主帐见。\
洗去一身血污,换上干净的浅绿色衣裙,我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手腕上的银环在洗净后闪闪发亮,似乎比之前更加晶莹剔透。我轻轻抚摸它,回想着今天它展现的神奇力量——那道挡开箭矢的光幕,还有治愈禹疆的能量...这绝非法器那么简单。
一个时辰后,我来到主帐。相柳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色劲装,银发重新束起,正在查看地图。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银眸在烛光下如融化的星辰。
\坐。\他指了指旁边的垫子。
我安静地坐下,等待他开口。相柳倒了两杯酒,递给我一杯。
\今天,你救了很多人。\他直视我的眼睛,\包括我最得力的部下。\
我小啜一口酒,火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这是我的职责。\
\不只是医术。\相柳的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银环,\那个法器...今天它保护了你。\
\是的,\我抬起手腕,\它挡开了一支箭,还帮助治愈了禹疆。\
相柳若有所思:\它和你的联系越来越强了。\
\你也这么觉得?\我惊讶于他的观察,\我总觉得它在...成长,或者觉醒。\
\满月时力量最强,\相柳分析道,\但平时也能发挥作用,尤其在危急时刻。\他顿了顿,\秦思,我认为这不是普通的法器,而是...认主的灵器。\
\灵器?\
\有灵性的法器,\相柳解释,\会选择自己的主人,并与主人共同成长。\
我看着银环,突然想起穿越那晚做的梦——银环变得巨大如满月,我和相柳站在两端...\你觉得它为什么会选择我?\
相柳摇头:\不清楚。但它似乎...认可我对你的重要性。\
这句话让我的心跳加速。相柳的意思是,银环对他有特殊反应,是因为我和他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相柳,\我鼓起勇气问,\战前那晚,你说有话要对我说...\
相柳的表情变得复杂。他站起身,走到帐窗前望着外面的月色:\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因为...\他转身看我,银眸深邃如海,\我不确定自己能否兑现接下来的承诺。\
承诺?我的心揪了起来。什么样的承诺让他如此谨慎?就在我想要追问时,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军师!\一个士兵慌张地冲进来,\西炎军又来了!这次是夜袭!\
相柳瞬间恢复了军师的冷峻:\多少人?\
\至少五百,从东侧攻来!\
相柳抓起佩剑:\传令,所有人准备战斗。非战斗人员立即撤往第二隐蔽点。\
士兵领命而去。相柳转向我:\你去第二医疗点,跟军医一起。\
\可是伤员...\
\已经转移了一部分,\相柳打断我,\剩下的我会派人护送。快走!\
我知道军令如山,只好点头。转身要走时,相柳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秦思...小心。\
这简单的两个字包含的关切让我眼眶发热。我点点头,想说什么却哽在喉头。相柳松开手,银发在烛光下如流水般闪亮,然后大步走出帐篷,消失在夜色中。
跟着士兵们撤往第二医疗点的路上,我的心揪成一团。原着中这场大战后西炎军确实发动过一次夜袭,但规模很小。现在听来,这次夜袭比原着描写的严重得多...是我的干预导致的蝴蝶效应吗?
第二医疗点设在更远的山谷里,已经有十几名重伤员被转移过来。我立刻投入工作,检查每个人的情况,重新包扎伤口。忙碌中,我不断想着前线的战况,想着相柳是否安全...
约莫两个时辰后,新的伤员开始陆续送达。从他们的描述中,我拼凑出战况:西炎军这次来势汹汹,专门针对辰荣军的薄弱环节。相柳亲自带队阻击,但敌军数量太多,防线一度被突破。
\军师太厉害了,\一个胳膊受伤的士兵激动地说,\一个人就杀了他们几十个!那些西炎狗看到银发就吓得腿软!\
我勉强笑笑,继续为他包扎。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异常的骚动,接着是士兵们的惊呼声。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手中的绷带掉在地上。
\怎么了?\我抓住那个士兵问。
\不知道...好像...好像是军师受伤了...\
我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不,不可能!原着中相柳在这场战斗中没有受重伤!是我的干预改变了这一切吗?
顾不上多想,我抓起药箱就往外冲。军医试图阻拦,但我已经跑出了山洞。夜色如墨,我只能借着火把的光亮向骚动的中心跑去。
远处,一群士兵正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当我看清那一头沾血的银发时,心脏几乎停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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