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苍的目光沉了沉。
他早料到血煞子只是明面上的棋子,真正的叛乱核心还藏在暗处。
上回清剿时,有几个长老的亲卫突然失踪,现在看来,那些人根本不是逃跑,而是潜伏。
\赵羽。\他唤来好友,\明日放出消息,说我要去北境查看矿脉,三日后返程。\
赵羽挑眉:\引蛇出洞?\
\对。\林苍指了指西三院的方向,\让严风带暗卫守住所有出口,你带二十个死士扮成我的护卫,明早从正门离开。
记得把玄铁剑留在案几上——他们要动手,总得确认我不在。\
赵羽咧嘴笑了:\这招够狠。
当年在破庙骗老乞丐的炊饼,你也是这么笑的。\
三日后深夜。
林苍蹲在西三院的屋顶,望着院内那盏忽明忽暗的灯笼。
七个黑影正围着石桌密谈,为首的是账房的孙管事——谁能想到,这个总把算盘拨得山响的胖子,竟是叛乱余党。
\老大说林苍那小子今晚必回,咱们得在他进城门时动手。\孙管事压低声音,\暗卫的巡逻路线我都标好了,后门的守卫我买通了,到时候...\
\动手!\
林苍的声音像惊雷般炸响。
他足尖一点,如鹰隼般扑下,玄铁剑精准刺穿孙管事的算盘——那算盘里藏着半块虎符,正是调兵的信物。
\林...林首领?\孙管事的冷汗浸透了青衫,\您不是去北境了吗?\
\北境的矿脉确实需要查看。\林苍踩住他的手腕,听着骨骼碎裂的声响,\但比起矿脉,我更想看看,是谁这么急着要我的命。\
其余六人想跑,却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暗卫围住。
严风手持长剑站在院门口,剑尖挑着方才被打落的匕首:\跑?
你们以为能跑出神城?\
审问是在密室进行的。
林苍坐在主位,玄铁剑横在膝头。
孙管事被剥了外衣,浑身是伤,却仍咬着牙不肯开口。
直到严风端来一盆烧红的炭,他才终于崩溃:\我说!
我说!
真正的首领根本没死!
他...他化成灰都能再活过来!\
林苍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说什么?\
\血煞子那是障眼法!\孙管事哭嚎着,\他吞了血魔丹,假死遁走了!
现在就藏在...藏在神城的地下密道里!
他说要等您放松警惕,再掀了您的神座!\
密室里的烛火突然晃了晃。
林苍望着跳动的火苗,耳边响起刑天残魂的声音:\地下密道?
小友,你腰间的青铜牌,或许能找到入口。\
他站起身,玄铁剑在剑鞘里发出嗡鸣。
赵羽推门进来,见他脸色凝重,刚要开口,却被他抬手止住。
\去把地火部的人叫来。\林苍摸了摸腰间的青铜牌,\今晚,我要把神城的地底下,翻个底朝天。\
窗外,乌云遮住了月亮。
某个阴暗的密道里,一道身影从血池里站起。
他后颈的龙纹泛着幽光,与林苍腰间的青铜牌遥相呼应。
\林苍啊林苍...\他舔了舔嘴角的血,\你以为杀了我的分身,就能赢吗?\
密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