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子认下这件事,谢云骁收起心中的疑惑,看来是他多虑了。
……
等裴青砚这个始作俑者回来的时候,正见太子殿下没好气得瞥了他一眼,“说说吧,顶着孤的名头做什么了?”他端着茶盏往嘴边送去。
私下里,他对裴青砚的自称都是我,这次他特意用了句孤,不是生气,而是想听听他能解释出个什么花来。
男人嬉皮笑脸,“这不是帮棠溪小姐解围嘛。”
听到棠溪小姐四个字,他的眼底似乎有什么光亮划过,“发生了何事?”男人的手明显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水。
啧,果然是关心得不得了呢,裴青砚把刚刚看见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仔仔细细叙述了一遍。
“裴三郎,你可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裴青砚在家排行第三,有不少人唤他裴三或者裴三郎。
他坐到太子身边,一副我用心良苦你却辜负我好意的苦大仇深,“太子殿下明鉴,三郎可都是为殿下解忧。”
“哦?”
嘁,死鸭子嘴硬,“太子殿下在谢二面前兜那么大一圈,不就是想知道谢二与棠溪小姐之间是否有情。我今天要是不把人支开,指不定明日大将军府就去国公府下定了呢。”
这要是下了定过了帖,太子殿下哭都来不及。
说着,他像是很不理解,“殿下,你若真喜欢那位棠溪小姐,为何不直接表明心意,或者去求陛下赐婚。我想陛下也是很乐意看到你娶国公府嫡女。”
国公是陛下面前的宠臣,若是太子殿下能娶了国公府的闺女,陛下应当很高兴才对。
“青砚,她和我一样都是笼中鸟,我不愿将她拘在宫墙里。我没得选,她还有的选。”在亭子里,望着成片的绣球花,萧策霁忽然想起来在《闲游杂记》里看到的一种蝴蝶。
那种蝴蝶最爱躲在绣球花丛中,萧策霁只是顺嘴一提,谁知棠溪浔眼睛倏然亮了起来,她脱口而出了绣浮蝶三个字。
两人这才知道,原来对方也看过这本《闲游杂记》。
萧策霁想起关于她的传闻,胎里不足体弱多病,前几年更是被送去方外山养身体,回来第一天又被小侯爷吓着。
他被高高的宫墙困住,被礼教责任困住。她被多病孱弱的身体困住,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女言行典范困住。
两人家世不凡,看似拥有了许多东西,可偏偏都没有自由。高山流水知音难寻,萧策霁自认对她是不同的。
无论是她的清丽脱俗,还是进退有度的言行举止,都让他心生好感。
特别是她眨着懵懂的双眼望向他时,他心里无端升起的保护欲,让他险些迷失自我。
可一提到那本《闲游杂记》时,她眼中的向往是那么难以忽视。把这样一个人困在宫墙里,太过残忍。
不通情事的裴青砚不明白,喜欢一个人不就要把她留在身边时时看着吗?“可是……”他顿了顿,“殿下能眼睁睁看着她扑进别人的怀里,成为别人的新娘吗?”
如果他有了心爱之人,抢也得抢回家。
他的话无疑是在萧策霁的心口戳刀子,眼睁睁看着她扑向别人,看着她成为别人的新娘,她会用那种眼神看向别的男人,在别的男人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