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捶打了书架的玻璃门上。
玻璃碎成了蜘蛛网。
好像还嫌不够，他另一只手，再次捶上去。
两手立刻渗出血渍。
乔宁吓得失声，哆嗦着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心疼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想叫人拿药。
还没出声。
便听到陆涛说：“反了你！”
陆时宴缓缓看向陆涛，声音淬了冰，“看来您也不想看见我。今天的饭，我就不吃了。”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
路过陆续的时候。
听到他很轻地喊了一声哥。
陆时宴微微顿了半秒，没出声，走了出去。
乔宁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底一片清明。
她颤抖着手指，胡乱地抹了一下眼角。
抬步离开，脚步有些凌乱。
书房里只剩下陆涛和陆续。
陆涛被陆时宴气得不轻。
身形晃动了一下。
陆续本能上前，扶着陆涛坐到沙发上。
陆涛坐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陆续脑袋里乱极了。
他现在非常后悔，就不该把陆时宴叫回来。
要不是他死缠烂打。
就不会闹成这样。
他手肘撑在膝盖上，烦躁地抓住头发。
脑海全是刚才，陆时宴走时，看都没看他一眼的样子。
哥哥烦了？
连他都烦了吗？
“阿续。”陆涛突然出声。
陆续猛地回神，看向陆涛。
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声音镇定下来，“那个林什么音，跟你哥到底怎么回事？”
陆续茫然了一瞬。
瞬间明白了陆涛的潜台词。
一股羞恼和愤恨，在眼睛里一闪而过。
他沉着声音，“就是上下属关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隐瞒一部分事实。
明明陆时宴对林泠音是有些不同的。
可他说不出口。
他脑子里很乱，全是陆时宴可能烦了他的猜测。
本能地想要讨好哥哥。
把他知道的事情瞒了下来。
陆涛缓缓睁开眼，看向自己的小儿子。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哥现在鬼迷心窍，爸只有你了。”陆涛语重心长，“你可要跟爸一条心。”
陆续愣住。
这么多年，他在陆家一直都是游手好闲。
养着一个车队，得了不少奖。
但几乎入不敷出。
都是陆时宴在给他出钱。
陆涛自然也没对他抱什么希望。
突如其来的父爱，让陆续受宠若惊。
“爸……您放心。”陆续语气郑重，表了忠心。
陆涛很满意，这个小儿子很单纯。
一眼就能看透。
“你帮我盯着，要是那个女人对你哥有什么歪心思。马上告诉我。”
“是……爸。”陆续的手缓慢捏成拳，手指尖掐得掌心生疼。
他心里想的，跟陆时宴一样。
陆时宴又不是陆涛，怎么会跟自己的女下属闹出那种事。
就算有不同。
陆续也觉得是林泠音的错。
陆时宴不过是看重林泠音的能力。
对她有点不一样而已。
也仅此而已。
陆续甚至觉得，因为陆涛曾经做过的那些事。
陆时宴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对哪个女人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