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投物资被北军陆军全部截获,丛林里的印区队伍全线溃败投降。
腐臭的羊皮纸在火堆里卷曲发黑,烫金的梵文《摩奴法典》章节化作青烟。
王名章用刺刀挑开铁箱里最后三本名册,转头对蹲在墙角的账房先生晃了晃枪口:\你亲自来念。\
\大人...这...\
戴金丝眼镜的印区文书官浑身发抖,\烧了种姓档案,轮回转世会...\
\砰!\
AK47的子弹擦着文书官耳畔飞过,打碎背后镶满绿松石的种姓图腾。
北军士兵把冒着烟的枪管抵在他太阳穴:\让你念就念,哪来这么多神神鬼鬼!\
文书官颤抖着翻开《刹帝军籍册》,汗珠滴在1654年的牛皮纸上:\拉杰普特联队第7营,辛格家族,父系血统可追溯至...\
\停。\王名章突然按住名册。
\翻到伤亡抚恤金那页。\
泛黄的账本上突然出现大片空白,只有零星几个名字后面标注着\10卢\。
北军士兵抢过名册对着阳光细看:\他娘的,低种姓士兵阵亡名单全被撕了!\
\不是撕了。\
参谋用匕首刮开纸张夹层。
\两层宣纸裱糊,伤亡的贱民名字根本就没登记过。\
王名章一脚踹翻铁皮柜,数以千计的阵亡通知书雪片般飞出。
他抓起张被虫蛀的信纸:\查卡拉,首陀,15年入伍,阵亡于白沙战役——抚恤金被谁领了?\
文书官扑向火堆想毁灭证据,被士兵揪着头发拖回来:\账本上写着呢,布拉,这不是现任军长他爹?\
庙门外突然传来喧哗,二十几个低种姓士兵被枪托赶进庭院。
王名章注意到他们脚镣磨出的血痕:\谁让你们锁人的?\
印区看守挺起胸膛:\这些贱民企图逃跑...\
\解镣!\
王名章的枪口顶住看守下颌。
\现在!\
铸铁脚镣落地瞬间,有个独眼士兵突然冲向火堆。
众人以为他要抢救名册,他却把怀里揣着的破布包扔进火焰:\这是他们给我弟弟发的阵亡证明!\
燃烧的破布里露出半枚带齿痕的铜牌,王名章用刺刀挑起来:\番号都被锉掉了?\
\拉哈战役死了三百个首陀,最后名册上只有八个刹帝军官!\
独眼士兵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被鞭打的烙印。
\我弟弟连尸体都找不到!\
北军小兵突然举起账本:\19年军费支出栏,阵亡抚恤金总计八万卢——实际发放记录呢?\
\在军长家地窖!\
人群里爆出吼声。
\换成金条运到伦城了!\
庙外突然响起引擎声,三辆装载机枪的英制装甲车撞开院墙。
穿丝绸长袍的军长举着喇叭喊话:\士兵们!别听异教徒蛊惑!守护正法...\
王名章闪电般抽出信号枪,绿色照明弹直接命中装甲车观察窗。
北军士兵趁机滚到石雕底座后,扯出反坦克雷拉响引信。
\轰!\
装甲车炮塔被掀翻的瞬间,王名章用印地语大吼:\有种姓的躲左边!没种姓的趴右边!\
机枪手刚爬出冒烟的车体,发现独眼士兵们全挡在装甲车前。
有人捡起滚烫的弹壳砸向市长:\我们的卖命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