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奏折就往三子怀里塞:
\快!八百里加急!
让送信的兄弟往脸上抹两把锅灰,哭得惨点!
就说咱们已经穷得吃观音土了!\
看着三子匆匆离去的背影,张克四仰八叉瘫在床铺上。
这酒后失言的毛病得改改了...
幸好三子这小子嘴比死人还严,要不当初也不会选他当亲兵。
————
\报——!\
传令兵滚鞍下马;
\真定府那帮土财主还没见着咱们黑旗就尿了!
车队快把东面官道都堵得全是人!\
\这么怂?\
韩仙差点从马背上笑翻下来,
\咱还没发力呢,他们就跑了?\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掏出令牌:
\快马加鞭告诉孙狐狸(孙长清),让李千户(李骁)和常千户(常烈)——
东边官道上全是行走的钱袋子!\
打仗是正经营生,拦路那啥是他们燕山卫的祖传手艺!
中军帐里,孙长清捏着韩仙的传信,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老白你看!\
他把信拍在沙盘上,\真定府现在就是个空壳子!
那群肥羊带着家当跑得比兔子还快!\
白烬扫了眼地图:\要派突骑兵去零元购?\
\必须安排!\
孙长清已经掏出令旗,\李骁!常烈!
带一千突骑并五百骑马步兵和百辆大车,把咱们的'军费'搬回来!
张克在一旁抄着军规,喝酒还是被白烬发现了,
角落里,张克正苦着脸抄军规——
谁让他偷喝酒被白烬抓了个正着。
打板子是不可能打的,毕竟主帅屁股开花影响不好,
但是不惩罚也是不行的。
毕竟将领骄奢淫逸无视军法,
指望底下士兵遵纪守法艰苦奋斗,
那不纯纯耍流氓吗?
————
此时东逃的官道上,最前面的镶红旗的队伍慢得像蜗牛。
\驾!驾!给老子跑快点!\
朔托把马鞭都抽断了,
后面满载金银珠宝的大车还是跟乌龟爬一样。
这三兄弟正是——月托、朔托、萨哈连,
带着千把号镶红旗残兵,愣是抢空了真定府一小半的富户。
大车上堆的财物晃得人眼晕,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迎亲的。
\老二...\
月托回头看了眼烟尘滚滚的真定府方向,脸都绿了,\咱这是不是抢得太多了?\
朔托死死搂着个鎏金花瓶,
活像抱着亲儿子:
\放你娘的屁!
留给张克那王八蛋?
老子宁愿把这些都砸了!\
正说着,远处地平线上突然腾起一片烟尘。
那熟悉的黑旗,不是燕山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