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吟诗作对,或饮酒作乐。
“原来,今日曼荷是和笪高一同出去的。”林文宣笑着说道,他的笑,意味深长。
此话一出,费笪高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林曼荷的脸颊浮起两抹红晕,低着头不回答。
费笪高送林曼荷刚到宰相府门口,正道别准备离开,哪成想宰相正好回府,就瞧见他们在一起。林曼荷对他的心思,城中无人不知,林文宣自然不例外。更何况,林落儿即将加入将军府,若是能够再亲上加亲,自然是喜事一桩。
林文宣的视线在费笪高停留好一会儿,又看了眼跟在旁边的林曼荷:“月儿,你带小姐先回府。”随后又对费笪高说道,“笪高,你也难得来一次宰相府,就留下来用了晚膳再回去。蒋俊达,你派人去将军府通传一声,就说费大少爷在宰相府,晚些回去。”
唯有一点,那就是祥玉门中皆是清倌,卖艺不卖身。
曾有一地方官员,仗着朝中有人撑腰,意图轻薄清倌,阁中妈妈上前劝阻反被威胁,随后便被护卫轰出祥玉门。
没过几天,就有其被削去官职,贬为平民,家财尽数充公。
所有人心中明了,这必定是祥玉门所为,可见其背后势力强大。
自此,无人敢在祥玉门中撒野。
一年前,祥玉门高调宣称,交由少主范浩旷接管。他,一名十多岁的少年,从此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一抹复杂的神色在范浩旷眼中一闪而过。
不知为何,彭明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句话,他下意识的想要脱口而出,到了嗓子眼,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绿肤立刻反应过来,惊呼道:“小姐,你不会是装病吧?”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太大声了,连忙捂住嘴,环视四周。
林落儿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小姐,刚才可是吓坏我了。”绿肤心有余悸。
绿肤在林落儿身边伺候多年,有一次林落儿重病,真正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自那之后,林落儿一有不舒服,绿肤就担心的不行。
“既然小姐没事,那为何还要无故装病离开?”
听到范浩旷这话,费笪高心中一紧。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抬头看向屋顶和四周的角落。本该空无一人的地方,不知怎么,多了几道陌生的视线,若有若无。然而,在此之前,费笪高一点也没有察觉。
是的,他本应该想到的。费笪高在心中暗骂。
抚马亭为外面的人提供着禁止流通的碧落花,光是这一点,就需要时时刻刻有人盯梢,以免消息的泄露。更何况,阳淮街虽然在外恶名昭彰,但难免会有一两个误闯进来的人。而费笪高在这抚马亭,仅仅看到十人。
“同在一屋檐下,一些冲突与记恨,是不必要的。何况,二妹喜欢费大少爷,给他们机会多接触,也是好的。”
彭明德生活在这乡野之中,有师父的庇护,依旧怀着一颗赤子之心,丝毫不会掩饰内心的想法。即便是他忍着不说,他此刻的心中所想,也都是无意识的表现在脸上。
范浩旷在心中暗叹,作为师父的弟子,这一份赤诚,日后他终究是要舍去的。
他们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范浩旷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彭明德微低着头,一副等着范浩旷来打破这沉默的表情。
“你就打算一直站着和我说话吗?”
自他从屋里出来,就站在一旁,和范浩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