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他们每天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工厂之中。从早上天蒙蒙亮开始,他们就要进入厂房,一直到深夜,他们才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他们的父母、妻子、孩子,都是工厂的一员。
从孩子能够具备初步的劳动力开始,就要进入工厂,进行永远也看不到头的劳作。哪怕近一百年前就颁布了限制童工的法令,也不过是将孩子的工作时间从十几个小时降到了九个小时。
等到这一批孩子长大了,他们的孩子,他们孩子的孩子,要永远这样的劳作下去。
当然,有很大一批孩童,根本无法成功的长到成年。
伦敦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工厂,这里面大量的底层民众,不过是工厂的工具甚至燃料。
莫德森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他的父辈祖辈都是工人,他从记事开始,就几乎没有看到过太阳。因为他很早就被送入到矿场上去,矿洞的很多地方比较狭窄,使用童工比成年人更方便。
他就像一根狗尾巴草,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下艰难长大。
然后有娶了一个同样是工人家庭的女人做妻子,现如今他们的孩子已经出生。
不出意外,在几年以后,他们的孩子也要被送入到工厂之中。
因为他们太穷了,每个月艰难赚来的钱,只能勉强够温饱,稍微多花出去一点预算,可能接下来几天就要饿肚子。
这就是资本家的精明之处,只有将薪水控制在这些穷光蛋勉强能够维持生计的地步,这些人才会更加拼命的去工作。
莫德森手中提着一个马灯,满是油污的玻璃内,能看到一点星星的火苗在跳动着。斑驳的铁盖上已经被摩挲的发亮,一看就很有年头了。
要说起来,这个马灯也是古董,至少从他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就流传下来了。
或许,这是他们家唯一能够传世的家当了。
天空灰蒙蒙的,看不见半点月色。莫德森高举着马灯,勉强照亮了前路。
刚刚离开工厂的时候,还有些人与他顺路,但他家住在贫民窟的最西面,走到最后一程的时候,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