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却更加不解。
北凌夜既然杀了我,又为什么要跑去冥府找冥王呢?还杀了那么多魔兵,说要为我陪葬。
现在又拿着凤鸣玉来西北山找老妖怪,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实在搞不清楚了,好像很多事搅和在一起,一团麻,毫无头绪,却又好似遗漏了什么尤为重要的信息。
狰驮着北凌夜到了西北山后,刚到老妖怪的茅草屋前,北凌夜就迫不及待地从狰的后背上下来。
却大概因为伤势太重,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踉跄了几下,险些栽倒在地。
他急切地拍打着门扉,嘴里不停的说着,"月儿……救救她……老妖怪……救救她……"
狰也在一旁不停地用爪子挠着眼前的门,挠了几下,却陡然神色凶狠地想要一
头撞上去,似乎试图把门撞开。
就在它头上的尖角快到顶到门的时候,旁边的北凌夜冷冷说了句,"退下。"
虚弱无力却气势凛然,带着一如既往熟悉的霸气与威慑力。
狰的动作顿时一停,倒也真的没有忤逆北凌夜的意思,只能满眼不甘地在门前走了几个来回,最后索性在他的身后趴了下来。
北凌夜敲了许久的门,却始终不见老妖怪出现。
趴在地上的狰却陡然脑袋一转,面目凶恶地一个飞身扑向了旁边的小溪。
我正不明所以,就见它的嘴里已然咬住了一条怪鱼,而下一秒,怪鱼便化作了一个身穿浅灰色长衫的男人立在眼前。
原来狰和老妖怪的第一次见面,便是这样的,恍然间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初我第一次到这里的情景。
近得好似就在昨天,却又遥远到恍如隔世。
一直拍门的北凌夜大概是察觉到了老妖怪的出现,猛然转头看去,黯淡无光的赤瞳里,瞬间绽放光彩。
"老妖怪!"
北凌夜立刻从门前飞身而来,一下跪在老妖怪的跟前,心急如焚地将手中的凤鸣玉递给他,"救救她!我求你,救救她……"
我完全不敢置信,北
凌夜如此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向老妖怪下跪,为的却是让他救我……
"凤鸣玉是妖界至上法器,月儿从不离身,一定有办法救她的……"
老妖怪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落在了北凌夜手中紧握的凤鸣玉上,紧接着皱了皱眉,不明白究竟是何意。
北凌夜见老妖怪没有丝毫变态,言辞更为恳切,赤红的眼眶里有泪水将要夺眶而出。
旁边的狰也有些心急地再不顾求人该有的态度,猛地冲着老妖怪吼了一声。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霄,旁边的树木花草似乎都跟着一阵颤动。
老妖怪淡定地掏了掏耳朵,颇为不屑地瞥了眼狰,这才接过北凌夜手中的凤鸣玉仔细看了看。
北凌夜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一直静默地等着,等了大概一分钟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抓住老妖怪的衣袍颤声问:"可有办法?"
老妖怪将凤鸣玉递还到北凌夜手中,摇摇头,"请回吧!"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知道我最后保留了一缕残魂去了冥界,所以老妖怪根本就不用出手相救。
可我却突然意识到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老妖怪如果知道我根本没有魂飞魄散,那他却为何不告诉北凌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