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幽深眼瞳一瞬不瞬锁住我,清冷的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情深意切,因为太过浅淡,令我有些捉摸不透。
听见我的询问,他并没有正面回应,居然不答反问:“莫儿,你看,这身可还好?”
我的视线渐渐从他的身上移开,落在自己的脚尖上,不卑不亢地回应,“尊上喜欢就好。”
话音一落,我的双肩却猛然被一双大掌扣住,紧接着一股大力带着我往房间里去。
我忙不迭想要伸手抓住什么作为支撑,或者是作为倚靠,便自然而然地抓上了眼前的黑色衣襟。
因为一时情急,在大力的作用下,竟然一下没有抓稳,手指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自
知不是故意的,可意外划伤了他,还是觉得有些抱歉。
可他似乎并没有在意,只是在把我拉进房间后的那一刹那,敞开的门扉也一瞬关闭。
我脚下有些踉跄,还没来得及站稳,便被他一手揽着腰身靠在了紧闭的门扉上。
他俯身靠近我,脑袋离我的脸颊只有一个拳头那么远,彼此间的呼吸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前晚夜里被廑爻强吻的画面一瞬从脑子里蹦出来,将我本就紧张的呼吸扰得更为凌乱。
我想伸手推他,手也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被他紧紧禁锢,可终究是选择了顺从。
廑爻没有给我任何思考的时间,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犹如雪山上的白狼,霸气十足,“你叫我什么?”
我凝眉,没有丝毫犹豫,如他所愿重复着,“尊上。”
他深如寒潭的眸光一瞬慌乱起来,不过也仅仅是顷刻间,便只剩下浓浓的冷意。
“莫儿,我今天不想生气。”
理所当然的口吻与语调,不容置喙的语气,皆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与威慑力。
那一瞬间,我好似看到了初见时的他,那样的睥睨一切,傲视万物,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他便是唯一的尊者。
“是吗?”
他不想生气,所以可以霸气凌然地命令别人不可以惹他生气。
我抿抿嘴,继续不咸不淡地开口,“恕琦月没有取悦别人的能力,尊上若是无事,琦月先走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平淡无奇,就好似是在与他聊聊家常,谈论今晚吃什么菜一般平静。
可他禁锢着我腰身的力道,明显重了许多,冷冽的眉眼也愈加氤氲上薄薄的寒气。
他不喜欢我叫他尊上,可廑爻这个名字,我实在是不想再叫了。
空气里不安的因素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愈发浓烈,似乎下一秒,眼前这个男人就好变成野兽,将我撕碎。
可过了半晌,他却蓦然轻笑,缓缓松开禁锢着我腰身的大掌,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将双手摊开,含笑注视我。
如此的转变并没有让我感到惊讶,反而是明知故问地装傻,“尊上这是做什么?”
在他的威逼下,依然没有改变的称呼,却并没有引来他的不悦,他反而含情脉脉的问:“莫儿,好好看看,这身婚服如何。”
说完,也不顾我的反应,直接在我面前缓缓转动起来,肩头上的流苏跟着一动,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