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垂下眼睛道:“是。”
发生在新年夜的这一场争执没有其他人知晓,所有人都因为受到新年里的气氛放开了那些不顺心的事情一心一意的打算过好年,这其间又尤其是瑾王府与镇北侯府特别的热闹。还没过小年两府里的上上下下都忙着准备两个月后的主子的大婚。
云曦与洛归黎的心情不同,她对这场婚礼没有期待,自然感受不到这其中的喜气,所以在其他人忙碌的时候不见丝毫喜气的带着自己的药箱去了唐国公府。
唐国公府占地面积极大,这是上一代唐国公跟着先帝打下江山之后封爵时赐下的,据说是前朝某位王爷的宅邸,用来犒劳当初上一代唐国公的汗马功劳。
云曦带着蝉衣跟着唐悦辛的贴身侍女雨儿走在蜿蜒曲折的回廊里,因为下雨的缘故,所以庭院中的树丛假山之间弥漫着雾气,看上去美不胜收。
“国公府的景色当真美不胜收,日日生活在这里想必心情都会变得好很多。”云曦
行走在其间,今日的她穿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衫,将她的气质衬得越发额出众,远远观去,竟似仙子落凡尘。
雨儿说:“不常来的人看了或许会觉得景色不错,但是看多了也就那样了。云姑娘要是喜欢,可以经常过来,我们姑娘可是常念叨着姑娘你。”
“是吗?”云曦笑了一下,“那我以后可要常来了。”
说话间来到了唐悦辛住的月来阁,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咳嗽的声音。雨儿急忙推开门道:“姑娘,云姑娘来了。”
“咳咳……曦儿来了?快让她进来!”
云曦跟着雨儿走进去,唐悦辛半靠在床上,身下垫了一个枕头微微支起身子,脸色十分苍白。
“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的风寒一直没好,本来早就打算过来看看你的,可是琐事缠身一直抽不出时间来,今日得空,就过来看看你。”云曦走到床前,从蝉衣的手中接过药箱,将唐悦辛的手拉出来给她诊脉。
“咳咳,你还会医术吗?”
云曦说:“我在外面过了十几年,总不能白待吧。”
“咳,抱歉,我并非有意提起……”唐悦辛歉然道。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这是事实。再说,要不是在外面待的这段时间,我现在怎么给你治病?”
唐悦辛抿嘴一笑,“也是。”
云曦没再接话,安安静静把脉,过了一会儿她收回手说:“只是风寒而已,平时多休息,不要想太多。”
“好,我知道了。”
“静养根本没有用,这段时间家里事情多,其他两房的姑娘们又总喜欢到我们家姑娘这儿来,每次她们一来就待很久,而且老是这样那样说些难听的话。”雨儿在一旁听了云曦的话忍不住插嘴道,语气全是愤愤不平。
“雨儿!”唐悦辛喝道,原本有些苍白的
脸色因为情绪激动而染上红晕,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血色。
雨儿站在一旁闭了嘴,云曦看了蝉衣一眼,蝉衣则是会意的将雨儿拉到外间去了。
唐悦辛说:“让你见笑了。”
云曦说:“大家氏族常有的事,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你也不必太过介怀,老国公要是真的要立世子,也不会将爵位留给那些心怀叵测之人。”
唐悦辛诧异于云曦的敏感,心里对这个朋友的好感度再上升了一层。“谢谢你曦儿。不过爷爷要立谁为世子根本不是我们小辈可以左右的,可笑那些人竟然看不透,以为过来说两句酸话这爵位就能落到他们头上吗?真是笑话!”
“你不要过于激动,这些事情自有上一辈去忙,你爹要是没这个心,其他人迟早都会看出来,从而过来拉拢你们的。”
“嗯,我知道。”
从唐国公府回来之后云曦就一直呆在府里没有再出过门,这一待就到了婚礼前夕。不过她这个做新娘子不紧张,另外有人替她紧张。
“绿书,你说那个人真的会帮我吗?”云苓坐在自己的绣楼里,屋子里摆放的绣架上放置了一件已经绣好的喜服,她的手轻轻的在上面抚过,脑海中全是自己穿上它的模样。
绿书站在一旁应道:“会的姑娘,既然那个人想要得到云曦姑娘,那他肯定会帮你的。”
这一句说得十分合云苓的心思,她笑了起来,隔了一会儿才说:“是呀,就是不知道云曦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念着她!不过不要紧,等我跟瑾王拜了堂,即使是云曦回了镇北侯府,她也没资格再来跟我相争!”
绿书看着激动得不能自已的云苓,知道心里的隐忧即使说出来,云苓也听不进去了,她只希望,一切可以顺顺利利的进行,中途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