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看着顾以言，眼中的情绪复杂，让顾以言分辨不清程诺今天来到底是想跟他说什么。
其实不止是顾以言不清楚，就连程诺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是却明确自己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和顾以言和好，而是断绝。
顾以言一直看着程诺，在捕捉到她眼中突然闪现的坚定时，眼神一晃。
“顾以言，我很后悔和你签了那份协议。”
程诺的话一出口，便让顾以言变了神色。
程诺就那么看着顾以言，一双眼眸中满是悔意。
“本来以为只是五年的时间，却和你纠缠了这么些年。顾以言啊，我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我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了你，爱上了你，还奢望能跟你有个幸福的以后。亲手打破这一切的人是你，告诉我不要奢望的也是你，如今紧追不放的还是你。”
程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顾以言笑了出来，可这笑里却是溢满了苦涩。
“顾以言，我真的累了，也没有心力再和你纠缠下去了。若是可以，我们就好聚好散，若是不行……”
程诺苦笑了一声道：“我也不想逼迫你，但是我真的受够了。”
顾以言看了程诺好久，身子动了动，然后说道：“
你就这么恨我么？”
“不，不恨。”
程诺矢口否认道：“恨只能说明我还有奢望，还放不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想要个安稳平静的以后，但是这个以后，绝不会有你。”
程诺的话恳切而笃定，却像是一把刀捅在顾以言的心上，鲜血横流，疼痛难当。
顾以言知道自己伤程诺甚深，但是不曾想过她竟是如此决绝。
“……好，我放你走！”
顾以言深深的看了一眼程诺，薄唇微微颤动，终是吐出了这句话。
程诺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顾以言会这么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之间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有些放松又有些苦涩。
但她很快就将这些情绪压下，说道：“你说话算数。”
顾以言闻言轻嗤了一声，眼中氤氲的是不明不白的神情。
“我说到做到。”
顾以言说完便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程诺道：“既然如此，以后我也不会再去容家爱，不过漾漾那边，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我知道你不会将漾漾给我，但是凡事都要有个过程，离婚之后，你不能阻止我和漾漾见面。”
“当然。”
程诺也随着站起身，看着顾以言一如十年前棱角分明
的面庞，询问道：“什么时候办手续？”
“明天吧，我会给你电话。”
顾以言转过身打开办公室的门，抱臂站在门边道：“不送。”
“……”
程诺默默无声的迈出步子，然后越过顾以言的身边，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