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冲淡了，却依旧留有一些抹不掉的痕迹。
流过的血已经深深渗进了土地里，腐烂成了噬人的沼气，终有一天，能重新回到地面，把恶魔拖进地底。
朱怀瑾盯着散落一桌的资料，回想起了过去的景象，有些出神。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忽然轻轻响了一声。
他倏地抬头，认出来的是司瑜后，才略微放松下来，思绪逐渐回笼，想起了自己把她接到家暂住的事。
虽然早就明白司瑜跟司建树不是一类人，但看到司瑜，他还是会忍不住会想起司建树……
朱怀瑾闭了闭眼，强行压下自己扩散开的情绪，他站起身，低头整理桌上的资料，额微微滑落，在眼前打下了不深不浅的阴影。
回过神来，才现桌上被他弄得有多乱。
可能是刚刚愤怒至极的时候，忍不住摔作业似的把资料摔了那么一下，不止桌上四处都是，连地上都落了几张。
好在这些资料只是复印的，只要不流出去，弄皱了倒也没什么关系……
朱怀瑾整理完桌子，弯腰去捡地上的纸张，可这时，有只手先一步按在了纸上，把它轻轻拿了起来。
朱怀瑾一怔，看向对面沉默的司瑜。
女生周身的气场不比他轻松多少，她也垂着眼睛不说话，只是视线在纸上一遍遍掠过去。
朱怀瑾意识到这些不该拿给她看，他正要抬手把资料取回来，却忽然见对方轻轻摸了摸纸上的黑白色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