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砚俢眉梢一跳,舌尖在唇瓣上轻轻抵着。 看着女人倔强而愤怒的背影,他觉得,这个玩笑,似乎开的有点过火。 连忙追上去,牵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别碰我!” 楚伊大步走到停车场,忽然想起今天来的时候是宗砚俢开的车,但她现在不想跟他独处。 想至此,转身朝停车场外走去,结果没走两步,便被人强势按进熟悉的怀抱。 “伊伊,对不起。” 楚伊感觉五感都被堵住了,眼眶酸胀得发疼。 “是我的错,对不起。” 楚伊用力挣脱几下,但无果。 她的眼泪不停地掉落,哭诉声在他怀里闷响,“你这个混蛋!”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错了,你打我出气好不好?”他拥着怀里的人,声声安抚。 楚伊情绪稳定后,抹干脸上的眼泪,不再搭理他,坐进了副驾驶。 一路回庄园,楚伊都闭着眼不说话。 回到家,程相宜发现两人的气氛不对劲儿,一直给儿子使眼色。 但见自家儿子没什么紧张的神色,以为只是小两口闹矛盾。 楚伊一整天都没再搭理他。 第二天醒来时,床侧空荡荡的。 下楼吃饭时,才知道宗砚俢已经去上班了。 看了眼手机,上面没有任何信息。 楚伊心中忽然涌起一抹失落。 他似乎,对于她生气,没有任何反应。 过去还会哄她,可昨天她一直不理他,直到睡觉,他也没多说什么。 中午,她抱着手机和连珊珊视频。 “怎么闷闷不乐的?”连珊珊好奇地问。 “珊珊,我觉得宗砚俢好像变了。” “嗯?哪里变了?”连珊珊一听顿时来精神了,从床上爬起来认真看着楚伊。 楚伊撑着下巴,嗯了许久,才吭哧瘪肚地说,“他没那么在意我了。” 许久,连珊珊都没说话。 楚伊抬眼望过去时,见她捂嘴憋着笑,笑得满脸通红。 “你笑什么!” 连珊珊忙板着表情,“伊伊,陷在爱情里的女人,总是会患得患失,而且你怀着孕,激素不稳定,情绪波动很大是正常的。” 楚伊没好气瞪了她一眼,“不说我了,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生病了?” 连珊珊咬着一颗樱桃,敷衍地回,“过年就各种熬夜聚会,累的,对了,大学群里撺掇着同学聚会,你要不要去?” “我大着肚子也不方便,不去了。”楚伊揉了揉自己的小腹。 “那好吧,我自己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便挂了视频。 楚伊缩在床上,盯着屏幕上宗砚俢的聊天框发呆。 一上午,他都没发一条信息过来。 楚伊烦躁地抓着头发,黛眉紧紧蹙着,随后在聊天框上打下几个字。 【中午吃饭了吗?吃药了吗?】 或许真的如珊珊所说,她是孕期敏感,想太多。 宗砚俢的消息隔了一个小时发来。 【吃过了。】 并配了一张午餐图片。 是王洪特意去订的营养餐。 这两条信息过后,他又没有动静了。 楚伊不断告诉自己,他刚回公司,很多事情在忙罢了。 晚上,宗砚俢回来时已经快七点。 餐厅里的氛围和平常无异,他偶尔给她夹菜,时而跟她说一说公司里的事。 晚上睡觉,楚伊朝窗户那面侧躺着。 宗砚俢洗漱过后,躺在床上,从背后抱着她。 两人都没说话。 楚伊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男人动作很轻地起身。 黑暗里,视觉被影响时,听觉就会变得很灵敏。 楚伊能听到他将床头手机拿起来的声音,听到他动作很轻的往外走,听到房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 心中的疑问越来越重。 一个小时后,宗砚俢都没回房间。 楚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一点多,她等不下去了,起身朝外走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 楚伊站在门口往里看,台灯昏黄的光笼罩着那一片区域的光亮。 男人坐在办公椅上,他立体的五官,在暖灯下略显柔和。 只是他眉宇紧蹙,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难解的问题。 修长手指夹着一支电容笔,在平板上写写画画。 楚伊白皙的小脸上有难以掩饰的失落。 身体刚刚恢复,就这么拼命地工作,他受得了吗? 在门口大概站了十分钟,楚伊终于忍不住心底的担忧,推门而进。 办公桌前的男人猛然抬头,见到来人,他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手指悄无声息地将平板锁屏,随后站起身,迎向走过来的楚伊,“怎么起来了?” 楚伊没错过他刚刚脸上的慌乱神色,视线落在已经黑了屏幕的平板上。 她指尖泛着淡淡的刺痛,“你……” 你在做什么? 不能给我看吗? 如果我非要看呢? 各种疑问呼之欲出,却被她生生忍住,视线转回到他苍白的脸上,说出口的话变成了,“你这么晚不睡,不要身体了?” 男人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淡淡一笑,“公司有些事要处理,差不多了,我们回去睡。” 楚伊撅着嘴,不满地牵着他的手往卧室走,“你才刚刚恢复,要好好养身体才对。” 男人跟在她身侧,温柔的视线落在她苦口婆心的小脸上,心底溢出满足的暖意。 反握住她温暖的手,“知道了,管家婆。” 第二天,宗砚俢又是早早离开。 他没有去公司,而是转道去了墨氏集团。 “林峰灏藏起来了,想抓住他不容易,但是想抓你弟弟,还挺容易,他现在还挺高调。”墨邵明似笑非笑盯着宗砚俢。 对于‘你弟弟’这样的调侃,宗砚俢没放在心上。 法律上讲,那个男人确实是他的弟弟。 “如果能抓到他,你也不会特意叫我过来。”宗砚俢坐在宽大沙发中,背脊陷进靠垫。 墨邵明递来一支烟,却忽然想到什么,“忘了你还在恢复期。” “戒了。”他淡淡道。 “戒了?”墨邵明惊讶地挑眉。 虽然知道宗砚俢烟瘾不是很大,但也清楚,他抽了很多年。 这玩意说戒就戒? “伊伊不让我抽烟。”他补充道。 墨邵明嘴角抽了抽,“行了,秀恩爱就算了,说说你弟弟吧。” “他不是在恭州起家?” “你的意思是?”墨邵明忽然来了精神,黑眸里闪过精光。 “直抵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