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也不知道萧楚在这里做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和萧楚说了两句才走向仓怡伶。
“你想见我?”洛冰看门见山问道,“见我做什么?不怕心里堵得慌?”
仓怡伶看了眼萧楚,萧楚显然注意到了,他站起来道:“朕还有事,先回去了。”
萧楚走了仓怡伶才正视洛冰。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洛冰时的情景,洛冰站在萧楚身边,郎才女貌,言笑晏晏,亲密的样子让她嫉妒不已。
后来她不意外的被选入宫中,听从仓珏的话一直给洛冰找麻烦,现在想想,可能洛冰从始至终就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过。
洛冰拖过来一张椅子坐到仓怡伶床边,仓怡伶迟迟不说话,她只能无聊的坐着。
“你都不骂我两句吗?”仓怡伶忽然问洛冰。
洛冰疑惑,“骂你做什么?”她可没兴趣骂一个残疾人。
小翠站洛冰身后,听到这话,她狠狠翻了个白眼,心道:“骂你多浪费我家娘娘的口水。哼!”
“你应该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情了吧?”仓怡伶平静的看着洛冰,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心平气和跟洛冰说话。
“你是指找男人想要毁掉我清白的事情还是指放猞猁进来捣乱?还是指你给马厩里的马下药以及柳言风下药的事?哦,对了,前段时间我中毒一事应该也是你做的。”洛冰翘着二郎腿一一点着仓怡伶干的蠢事,不过她那语气却不像是在指控仓怡伶,倒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仓怡伶虚弱的笑笑,近乎绝望的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没有找我的麻烦呢?”
洛冰换了只脚,双手环胸,十分诚恳的说道:“你现在不是已经遭报应了吗?而且,我除了医术比较牛批一点以外,其余就是个渣渣,就算知道是你,我也找不到能证明你就是凶手的证据,也不是说找不到,就是比较懒。”
“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有自知之明,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有萧楚去处理,我没必要一个劲往里面钻。我只想做好我该做的事情,不该我做的,我不想越雷池一步,当然,除非万不得已之时。”
小翠附和的点点头,她也这么觉得。
仓怡伶听着她的话语没忍住又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她把洛冰当做敌人,想尽千方百计要置洛冰于死地,然而在洛冰这里她却连个屁都不是。
她感觉自己现在在被洛冰狠狠的羞辱,什么叫有萧楚去处理?这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羞辱她做了这么多,赔了夫人又折兵却还是没换来萧楚正眼瞧一下,但她看到洛冰亮晶晶的双眼时又觉得洛冰只是在说实话,根本没有羞辱她的意思。
这种感觉让她更绝望,更难受。
洛冰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问道:“你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如果只是说这些东西的话你也别说了,我不是很感兴趣。你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不会对你有一点怜悯,也不会向萧楚求情,毕竟你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洛冰说得很直白,直白到仓怡伶本该郁闷的内心一下子豁然开朗,或许真应了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仓怡伶笑了,“如果我不是出生在丞相府,或许我们能做朋友,我为我过去对你做的事情道歉,我道歉不是祈求你原谅我,只是想死之前让自己死得没有遗憾。”
洛冰瞧她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气她的话。
“你如果真的想死得没有遗憾,那你把仓珏的同党给我说说,到时候清剿了这些同党,我保证萧楚不杀了你。”洛冰又打了个哈欠,她没什么政治头脑,也为萧楚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帮忙的,就是从仓怡伶这边探探口风。
仓怡伶看着她许久没说话,仓珏同党,她当然知道,只是,她却不能说。
说了,上弦国,恐怕再无安宁,而这朝堂,也恐怕要经历一番血洗。
她虽然不懂朝政,但她也知道这其中重要性。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小翠一听这话,有些急了,“哎,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向着仓珏?他都派人来杀你了,你这不是贱吗?”
洛冰没阻止小翠说话,当然,仓怡伶也没力气去应付小翠了,更何况,她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
洛冰低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起身,“哦!那我走了。”
“洛冰!”仓怡伶见她要走急忙把她喊住,焦急问道,“我,我听说柳公子的病情又严重了,之前你好像说过可以帮他换心?”
洛冰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看看我的可不可以,如果可以,就把我的换给他吧,就当做我的赔礼。”仓怡伶苍白的小脸上又浮现出愧疚,“反正我都是个将死之人了,如果能让一个人继续活下去,也算是给自己积点德吧。”
洛冰看着她,看到她认真的眼神,洛冰一笑,“行,不过要等你伤恢复得差不多以后再说。我需要的是一颗健健康康的心脏,等你伤好以后我带你去检查,不过,你也别抱什么太大的希望,这心脏可不是说能匹配就能匹配的。”
仓怡伶点点头,目送洛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