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如毒蛇一般咬住了孙千盛的心脏，让他在肉体疼痛之外，又增加了一层痛苦。
不过他依旧没有绝望，艰难的用断了的手臂撑着身体，向卓傲南爬去。
他还是希望卓傲南救他，希望卓傲南可怜他一下。
卓傲南扭过了头，不忍看这一幕。
孙千盛该死，但死的也太惨了。
她想走，
砰砰砰！
橡胶棍依旧不断的落在他的身上，好像擂鼓。
他的身后，是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路！
从办公桌到卓傲南也就七八米左右，孙千盛爬一半，便没有了动作。
砰砰砰！
王明龙又狠狠砸了几棍子，都打在孙千盛的后脑上。
孙千盛的后脑已经被打的稀烂，血糊糊的全都流了出来，卓傲南看的一阵干呕。
王明龙停下动作，长出了一口气。
他的眼神逐渐从迷茫转为了清明，就好像刚刚从大梦中醒来。
看了看脚下的孙千盛，再看看手里满是鲜血的橡胶棍，王明龙嗷的一声尖叫，将橡胶棍丢在了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极速后退，仿佛被吓到的孩子。
王明龙的那些手下早就被老大的疯狂吓住了，直到这时才醒悟过来。
“老大，你干的。”
一名手下怯生生的比划了一下。
“我干的？”
王明龙看看孙千盛的尸体，再看看自己的手，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无论是手下的证词，还是自己满是鲜血的手，似乎都说明的确是他干的。
“我……我杀人了？”
王明龙依旧难以置信。
他虽然混道，但除了早年间手上沾血之外，最近已经很少亲自动手了。
“对，你杀人了。”
一名手下小声肯定道。
“我为什么要杀他？”
王明龙抬起头，喃喃的道。
“我们怎么知道？”
听到这话，手下们都晕了。
王明龙更晕了。
自己大老远的跑过来，到底为什么杀这个人，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孙千盛的尸体，问号几乎要将他的脑袋撑炸。
外面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保安的叫声。
手下们顿时惊醒。
“老大，快走吧！”
有人催促道：“再不走，探员就要来了！”
王明龙咬咬牙，捡起地上的橡胶棍，又捡起孙千盛的手枪，在孙千盛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吼道：“走！快走！”
手下们蜂拥而出！
王明龙刚想走，忽然看到站在一边的卓傲南。
“玛德，还有个目击者！不能留你！”
已经杀了人，王明龙的杀心被激发了出来，提着棍子向卓傲南冲来！
卓傲南尖叫一声，向着门口跑去。
“拦住她！”
王明龙一声怒吼。
他的那些手下回过神来，连忙挡在了门口。
完了！
卓傲南心猛地一沉，满脸绝望。
呼！
脑后响起了呼啸的风声，钢芯橡胶棍向着她的后脑砸下！
要死了吗？
卓傲南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她的脑海中想起了许多的事情，但最清晰的反而是那个人。
冤家！
卓傲南叹了口气，真想再看他一眼。
似乎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她真的看到了那个人。
“真是的……”
而且，她还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你为什么要找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