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5日对季敏凯来说,是个一生都忘不掉的日子。
晚上,他躺在床上,碾转难眠。爸爸的话让他深受启发:命运要由自己掌控!而掌控命运,最关键要有……
权利!
这世界是权利的游戏!
爸爸之所以被周师师带入歧途,因为权利!
爸爸之所以要联手路盛,还是因为权利!
看着手机里心爱女人的照片,那朵娇艳的玫瑰又让他邪恶了……
一时的成败不是腹黑凯皇想要的,他要做永远的王者!
凌斯栩!他必须除掉这个人,让这个死敌从她心里永远滚蛋!
刚才书房里,爸爸那最后一句话“联手路盛”他懂,爸爸的计划都在他心里。
联手路盛,对抗蛇夫,彻底摆脱蛇夫集团的控制,一切都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爸爸知道路盛也有同样的想法,哪个男人喜欢被女人控制着?
爸爸如此,路盛亦如此!
所以蛇夫最后能控制的,只有凌斯栩!
本来季敏凯对爸爸得到凤冠并不十分执着,可今天发生的一切,尤其是他的局被凌斯栩识破,凌斯栩那句“跟我斗?哼,路还长着呢!”的挑衅,以及晚上在书房爸爸讲述的那一段回忆,让他改变了想法。
此时躺在床上的他思路很清晰:一定要将凤冠夺回来!
只有让爸爸的官越做越大,只有联手路盛,才能摆脱蛇夫,才能彻底灭掉凌斯栩!权利就是一切!
于是,另一个阴谋涌上他心头……
12月5日,对凌斯栩来说,同样是个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日子。
只因,蛇夫周师师!
话说得到凤冠后的凌斯栩,此刻在哪里?
——
镜头转向“湾流”温泉山庄。
这是母亲送他的十岁生日礼物,凌斯栩知道,只有来这里才有可能找到周师师。
今晚山庄异常冷清,午夜3点,除了凌斯栩和前台值班的保安,整座山庄似乎找不出第三个影子。
某个熟悉的房间里,凌斯栩站在落地窗前,拨了路盛的电话……
“我是凌斯栩!”
连称呼都省去了,他深知,此时掌控权已真正在自己手中。
“有事吗?”路盛的语气,透着明显的烦躁和怒气。
“凤冠我找到了!”
“……”电话那头,路盛大惊。
“放了黄家三口,让蛇夫来找我!”凌斯栩永远是这种简单的命令口吻,无论对谁。
深知黄梓浩虽被他和路言保出来了,但同时黄大肠和方琳蓉又失踪,仍是路老贼在玩把戏。
“我凭什么信你?”路盛语气阴冷。
凌斯栩不再跟他客气:“听着,你只有一天时间!24小时后没结果,我保证下周一媒体的头条是,古刹王朝凤冠惊现于世!”
听到他要把凤冠上交国家,路盛立马将语气缓和:
“好说好说!你在什么地方?我派人过去跟你谈!”
“怎么找我,周、师、师知道!”
说到那个名字时,凌斯栩的心被揪得很疼,强压着无限愤恨。
“你,知道她了?”路盛惊诧。
“……”凌斯栩没回答,眼泪已经涌出眼眶,两只狼眼散发着更浓的仇恨。
“她没有伤害你,哪有做母亲的……”
路盛假惺惺想劝和,被凌斯栩立马打断。
“废话少说!听着,明天太阳升起时,我要看到我兄弟一家三口安全回到M市!”
说完果断挂了电话,将手机往床上一扔。
自妈妈失踪后,凌斯栩无数次幻想过母子重逢的场景,无数次期待过重逢后激动的心情,但绝没有想到是今天这样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做这一切?
亲手杀了自己丈夫,儿子的爸爸?这就是他的好母亲?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歌声,意大利文和英文交织的安魂曲。
“Strade、son'cambiate.Faccie、son'diverse.Eralamiacitta……”
是著名歌手莎拉布莱曼的名曲《Anytime,Anywhere》,旋律来自一首古老的钢琴曲,阿尔比诺尼的《G小调Adagio》,这是母亲周师师最喜欢弹奏的一首钢琴曲。
从前在美国,凌斯栩没少看到母亲坐在窗前,忧伤的弹奏这首《G小调Adagio》。那时,他只知母亲有故事,有哀伤的秘密。
却不知具体是啥秘密故事,母亲不说,他也不好问,每次只得在她身后默默聆听这首幽怨到至美的钢琴曲。
于是,这首《G小调Adagio》成了他和母亲之间的默契,如同“honey”的称谓一样。
此时月黑风高的深夜,空无一人的山庄,突然飘起空灵诡异的安魂曲,无不令人毛骨悚然。
凌斯栩却没丝毫的惧色,他知道,是她来了,周师师来了!
他像个疯子一样冲出房间,奔跑在酒店各个角落,寻找歌声的源头……
“周师师!出来!”
“周师师!给老子滚出来!”
“周师师!你还要躲到何时?!”
“给老子出来!!”
他俨然已成疯兽,跑遍整座山庄,踢开每一个房门,都没有找到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终于,嘶吼耗尽了他的精力,虐心掏空了他的身体……
“为什么?周师师为什么你要做这一切?”
“出来说清楚,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周师师……你出来……”
凌斯栩跪地痛哭,已无力再去寻找。他以为让她看到儿子的无限绝望后,她就会缓缓朝他走来,然后扶起他,抱他入怀……
可他错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始终没有出现!
除了这首《Anytime,Anywhere》的安魂曲,像影子一样伴随着他,怎么也甩不掉。正如歌曲的名字:
“Anytime,Anywhere,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在你身边,你却触摸不到我。”
更犹如歌词的含义……
*
归路径途灭,人面朱颜改,今独还故乡,面目以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