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坐在车里流泪了多久,直到那家店里传来音乐,楚楚兮才拉回思绪。是一首俄语歌,浓浓的俄罗斯风情,透着战火硝烟和军人的桀骜。
楚楚兮很熟悉的一首歌,勐拉“赌场惊魂夜”那晚,在凌斯栩的营寨中听到过。她和路言、凌斯栩聊起缅甸劫难真相时,房间留声机里就是这首Lube乐队的《Комбат》。
Lube是俄罗斯很早期的民谣乐队,被誉为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俄罗斯最杰出、最伟大的乐队。
凌斯栩曾告诉她,《Комбат》这首歌正值车臣战争时期发行,当时为广大俄罗斯士兵所喜爱,因为它勾起了许多老兵的回忆,同时也让人回想刚刚结束的第一次车臣战争的痛苦。
曲风很雄壮、澎湃、激烈,悲壮中还能燃起内心的斗志,诉说的不单纯是消极的缅怀,更多是积极向上的斗志。
此刻,仿佛这首《Комбат》在告诉楚楚兮,不要哭,坚持下去,战斗到底!
“那战场就是战场,子弹、伏特加、卷烟价无量,战场活儿可不好干,你不开枪就会把命丧。那战场就是战场,你要记得我,姑娘。那战场时间可不等长,可能我会赢,可能我会亡。
连长老爸,老爸连长,你的心从不对战友掩藏。飞机在飞,坦克在燃烧,连长在打呀打,连长!连长老爸,老爸连长,我们背后是俄罗斯、莫斯科、阿尔巴特。开火呀,炮兵……开火呀,连队,连长呀,他在指挥!开火!开火!开火!向我开炮!
那战场就是战场,士兵见娘在梦乡。在战场,就是这个样,一切都那么惨烈,不比电影场。是啊,战争,战争,战争是那万恶的婆娘。啊,战争,战争在进行,还有姑娘把小伙儿盼望……”
主唱尼古拉·拉斯托尔古耶夫磁性刚毅的嗓音敲打着她的心,擦干眼泪将车熄火,她毅然走进那家zippo专卖店。
看着橱窗里那双军靴,又看看自己脚上的白色滑板鞋,突然很想换一双鞋。
“老板,这鞋卖吗?”楚楚兮转向柜台,这才发现店老板是一位潇洒利落、略带风情的女孩。
一头奶奶灰的短发、迷彩风格的背心、同我一样的牛仔热裤、脚蹬一双橱窗同款的军靴、脖子上好几条项链挂件全是男性粗犷的风格款……
楚楚兮瞬间喜欢上这个女孩!
可女孩却一脸冷漠走近她,上下打量后,用冷冷的语气说了句很意外的话:
“不卖,但可以送给你!”
楚楚兮:……
女孩瞅了一眼她的脚:“37码,对不?”
楚楚兮呆呆点头。
“等着!”女孩气场很高冷,做事却干脆利落,说完就上小阁楼取货去了。
这时,楚楚兮看到她脖子后面有个纹身……
竟是一个“栩”字?
楚楚兮狠狠怔住……
她和凌斯栩什么关系?
不不不,也许是想多了,“栩”不是个很罕见的名字,叫“栩”的人多了去。不能因为这点,就瞎怀疑眼前的女孩跟凌斯栩有关。
对,一定是想多了!
女孩下楼,递给楚楚兮一个鞋盒子:“试试看,不合适再换码字。”
楚楚兮心里疑惑未消,魂不守舍的接过鞋盒,换上军靴,很适合,也很配她这身装扮。
“谢谢,多少钱?”她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女孩。
却见女孩嘴角一挑:“都说了送给你,拿去穿!”
“这,不好吧?毕竟我们不认识!”
女孩没回答,却向她伸出右手:“饶栩!”
这是她的名字?
楚楚兮瞳孔一亮,暗暗松了口气,伸手跟女孩轻轻相握:“楚楚兮!”
“现在认识了,拿去穿吧!”女孩道。
楚楚兮顿更加喜欢上,这个高冷利落却又不失大方热情的饶栩,便甜甜一笑道:
“既然认识了,那我以后可以来你店里玩吗?”
饶栩挑眉冷笑:“你说呢?”
楚楚兮:……
“饶栩,我喜欢你!”她情不自禁说了这样一句,说完又想到另一个“栩”,竟不自觉羞红脸低下头。
“我不是蕾丝!”饶栩漫不经心来这么一句。
尼玛,这句话还让她有点尴尬了,但是见饶栩说话时轻松的样子,楚楚兮知道她那句也是玩笑话,便朝她灿烂一笑:
“呵呵,我也不是!”
饶栩微微白她一眼,拿起柜台上一包烟,给自己点上一根后,又将香烟递给她:“来一根?”
楚楚兮接过黑色的烟盒,好奇问:“这什么牌子?俄罗斯的?”
“嗯,寿百年!”饶栩见楚楚兮抽出一根,将zippo打火机递给她。
楚楚兮猛吸一口,觉得没味啊,跟这黑色包装的风格不太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