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票,我又去办了托运,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在距离贵阳较近的一个市区下了车。
按照路线上的指引,我需要沿着这个小城市步行出发,走上近百里的山路,才能抵达第一个目的地拉盖村。
深山潜行,并不是那么好走,好在我自从出道起,就曾经跟着刘老三四处奔波,因此并不觉得辛苦。
常听北方人说,望山跑死马,可能说这句话的人并没有来过苗疆,不知道很多山脉,是连马都上不去的。
沿着茂密的丛林,我疾步穿行,连走了三天,方才赶到了距离拉盖村比较近的一个市集。
这里位置很偏僻,属于群山交界点,处在湘西和苗疆的夹缝中。
小镇并不繁华,但是行走在镇上的人流量却不少,只是这些人身上所穿的服饰,已经和汉族大不相同,其次是街边的各种建筑,也大都是些比较低矮的吊脚楼,很难看得见任何钢筋混泥土的建筑。
到了镇上,我立刻找人问路,寻找前往拉盖村的办法。
此去苗疆万毒窟,足足有着数百里的山路,除了需要补充一些必要物资,我还想找个当地人带我进山。
毕竟罗开平给我的路线图并不准确,而且所谓的苗疆万毒窟究竟在哪儿,世间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能找个熟悉路况的人帮忙,是再好不过了。
可连续问了好几个路人,都表示不清楚进入拉盖村的具体路线,直到我走进一家店铺,打算弄点吃食的时候,才有个脸上生着烂疮,长得十分猥琐的年轻苗人,主动跑来找我搭话,说哥们,我听老板说,你在打听怎么去拉盖村?
我有些意外,看了看这个身材精瘦、长得异常猥琐的年轻人。
这家伙个头不高,大约也就一米六五左右,不仅生得丑陋,脑袋上还有几个赖疮,头发稀松、发黄,好像枯掉的野草,眼珠子也很小,下巴略尖,笑起来犹如一只老鼠。
通常拥有这种面相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人,但我也不在意,笑着问他,“你知道怎么去拉盖村?”
这小子眯着眼,笑嘻嘻地点头,说了句知道,他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廖军,母亲的拉盖村的村民,父亲是汉人,从小就生活在这一带,对方圆百里的路都很熟悉,倒是可以帮我进山指路,只是这向导费会比较贵一点。
我二话不说,从怀中摸出几张百元大钞,递到他手上说,“钱不是问题,这是定金,等找到拉盖村,我再给你另一半。”
“唉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大老板。”
廖军把脸笑成了一朵菊花,露出满口的包谷黄牙,乐呵呵地清点钞票。
回过头,我却发现这家店的老板正在飞快对我使眼色,似乎想提醒我什么,但碍于廖军在场,所以什么都不敢说。
我不以为意,只是摇头笑了笑,对老板投去了感谢的眼神。
出门在外、财不露白,这道理我自然清楚得很。
廖军是什么面相,这种面相的人会有什么性格,我心里也是门清。
这穷乡僻壤的,集市上连个派出所都没有,更谈不上任何法治了。
但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