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死他,烧死他……”
现在已经没人听我和赵承一说话了,几十个苗民纷纷抄起了家伙,蜂拥着围向我们。
看着身边那一道道犹如跟我们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的身影,我和赵承一不由得暗道一声苦也。
苗人凶悍,世代以打猎和务农为生,比普通的汉族人可强壮多人,此时围过来的苗人至少有五六十个,甚至连一些老头也抄着犁耙加入了追赶,那架势就跟发现了进村的小日本似的,不一会就把所有通道堵了起来。
望着那一张张充满了怨毒和深恶痛绝的脸,我和赵承一都慌了。
如果就这样强行冲出去,势必要跟这些苗人大干一场,到时候一定会造成很多死伤,我和赵承一的罪过可就大了。
而且寨子里的人认定我们是凶手,一定会不顾一切代价拼命,这些人正在气头上,跟他们干起来,只会两败俱伤。
想到这儿,我和赵承一对视了一眼,都无比苦涩地停下狂奔,任凭这些人用粗绳子将我们捆了起来。
等苗人大哥把我们押上祭坛的时候,一些年轻人可能觉得不解恨,还挥着木棒,在我俩肚子上狠狠打了几下。
赵承一皮糙肉厚的,挨了这顿打并不觉得有什么,我却是疼得钻心,差点连苦水都呕了出来。
经过一顿毒打,这些人直接找来木桩,将我和赵承一都固定在上面,又在木桩下架起了柴火,嚷嚷着要把我们烧死,用我们的命来祭祀山神,抵消他老人家的怒火。
面对这些迷信到失去理智的苗民,我深知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用,只好闭上嘴,一言不发,冷冷地看向那个从后山跑出来告状的家伙,脑中默默盘算起来。
那人也在看我,眯着一双细小的眼睛,好似老鼠般转动着。
之前就是他忽然闯进人群,将我和赵承一烧尸的事情宣扬出来的,等到村民们受到蛊惑,对我们群起而攻之的时候,这家伙却躲在队伍最后面,一直没有亲自动手,似乎很清楚我俩不好惹。
我努力在记忆中搜寻中,并没有关于此人的印象,显然这人并不单单只是针对我和赵承一,连同整个寨子的人,都是他的算计对象。
但我心里很清楚,现在无论我说什么都没人会听,于是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从始至终不发一言。
很快,苗人大哥已经把族人们都召集起来,经过商议,这些人绝对赶在晚上子时的时候放火,再举行一场祭祀仪式。
随后这些人就散开了,开始在村民到处搜寻可以放火的干柴,只留了几个青壮的苗民,守在祭坛下面。
我和赵承一万般无奈,只能互望一眼,同时苦笑起来。
趁这些人都在搜集干柴,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时候,我直接对着赵承一努了努嘴,小声说,“胖子,你打算怎么办,该不会真的让这些人点火吧?”
赵承一还沉浸在悲愤中,蔫头巴脑的,摇头没有说话。
我赶紧补上一句,“别担心,我有办法脱困,只是最好等到晚上……”
对于这些村民即将要烧死我的事,我并不是特别担心,毕竟玉儿姐还在我身上,只要哄哄这个祖宗,随时都可以救我离开。
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敌人的奸计已经得逞了,这些受到蛊惑的苗民,怕是说什么也不会跟我们一起逃跑了。
正当我琢磨到底要怎么做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冷笑,我扭过头,就看见那个精瘦得跟个猴儿一样的苗人,手里正握着一把苗刀,似笑非笑地对着我俩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