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梅小芒也在,真好。
殷四郎这一觉睡的很沉,他是被踢醒的,并且等清醒时他身体已然在地面上了……梅小芒比他早醒,醒了后一脚将他踢到地面上。
他因为是跟梅小芒一块睡,警惕心完全没,直到身体落地他神态依然是懵的。
梅小芒坐床上,勾起唇嘲笑了声,“殷大爵爷,清醒了么?”
殷四郎满面无辜的眨了下眼,抬起手搓了把脸,腰际的疼叫他忍不住呲了呲牙。
梅小芒这一脚完全没有留情,定已然青了!
“我……我错了。”他站起身,蹙着脸搓了下疼的左腰,束手站床前,乖乖的低着头,认错态度非常良好。
梅小芒冷眼见着他,语调冰凉,“我说过,你要是出了事儿,我分分钟找其它男人。以我的挣钱能耐,找几个听话的阿白脸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我错了!”殷四郎脑袋垂的更低。
“你哪儿有错,你是为救你母亲亲,
你是为你的一片孝心,你没有错,你对的很,任谁也都挑不出一点错。”梅小芒嘲笑。
年氏再极品,殷四郎在心中也从没放弃过这亲妈。
为这娘亲,可以不顾她的感受上刀山下火海。
站孝的立场上,殷四郎称的上是孝子楷模。
但是她好气,也好酸,她跟年氏身份不同,是没可比性的,她也一直没有真正的较劲过。
但这回殷四郎险一些死掉,她心中无法控制的比较了。
作为殷四郎的娘子,她期盼殷四郎将她放到第一位,做啥事都先考量她。
事实证明殷四郎并没做到这点。
她气,她酸,她想为难他。
“殷四郎,要是这回我跟你母亲都给人抓走了,你只可以救一个,你救谁?先说好,救了个,另一个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殷四郎“……”
他抬起脑袋,无言地看向梅小芒。
梅小芒神态冰凉,一对桃花眼正瞠着他,“说呀,你救哪个?”
“非要这般做选择?”殷四郎抿着唇有些无力的问。
“必需这样子。”梅小芒回答的很坚决。
她在这时空,真正的亲人爱人只有殷四郎一个,殷四郎便是她的全部,是她的世界。
殷四郎出事了,那她的世界也便坍塌了。
殷四郎之于她是这样要紧的存在,但她之于殷四郎却达不到这种地步。
她就是要逼他排个顺序。
她就是要闹,狠狠的闹。
殷四郎抿了下唇,开口说,“她已然非常惨了,我觉的如今计较这没任何意义。”
“没意义?既然没意义,那便更该给我一个答案了,不便是口脑袋上的答案,有这样难?”梅小芒脸上的神态更冷。
殷四郎直视着她的几眼,嘴唇抿的更紧。
“说呀!”梅小芒见此心中的怒气噌的一下便炸了,不禁提高了音量。
“你们俩一个是生我
养我的娘亲,一个是我挚爱一生的娘子,你们俩对我都非常重要,但因为身份不同,因此没法比较。”殷四郎低下了眼睛,目光看着脚尖。
“身份不同也可以比较,总有个前后顺序,你今日必需给我一个说法!”梅小芒听言声音提的更高。
可心中却是更冷。
她是没有生殷四郎没有养殷四郎,可当决定跟殷四郎在一块的那刻起,她待殷四郎的态度便是掏心掏肺,可以为他生可以为他死,可时至今天,在年氏做了那样多极品事后,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依然比不上年氏。
他是孝子,他要对年氏负责。
但他也是她男人,他也要对她负责的呀!
寻常不管她有多强势,在他跟前,她的心始终都是剔透而绵软。
抿了下唇,她低下了眼睛。
拉倒。
他的态度已然是这样子了。
那时在味极斋他便懊丧了,这回年氏受了这多苦,他肯定更自责懊丧了。
她这全手全脚活蹦乱跳的人是不可能争地过又瞎又残疾的年氏的。
想明白这一儿,所有的怒气犹如潮水一般退去,她刚才被怒气填充起的内心一下空掉了。
目光呆滞地看着身上的被单,在心中苦笑,她开始动手穿衣裳。
殷四郎听见动静,抬头睛看向她,本能的,他意识到她的怒气肯定更甚了,他忙出言解释,“你们身份不同,这样子比较真的全无意义,我答应你,往后我肯定会注意安全,尽可能的不再出事儿。”
“我非常想向你保证说以后决对不再出事儿,可太皇用我用的顺手,往后肯定还有危险的任务,我只可以向你保证以后更加警惕更加当心,努力不出事儿。”
梅小芒好像没听见这话,她穿好鞋,抬腿往门边走去。
“小芒!”殷四郎紧走几步抓住她的胳膊。
“放开!”她甩掉,推开屋门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