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将自己感受全部说出来，希望他能明白。
“因为你的出现，我现在一直都活在惶恐不安里，因为我不知道我跟阿屿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因为你就结束了，也不知道我奶奶什么时候因为你就被赶出医院了？因为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在阿屿的手里。”
身后紫砂壶的水开了，宁暖又往里面扔了几味药材，在煮五分钟就可以倒出来了 。
做完这一些，宁暖的手都在发抖，她不知道选择跟男人坦白这么多，会不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
如果是那样，她宁愿鱼死网破。
“你知道等死的感觉吗？”宁暖偏着头，眼眶湿润，带着一种支离破碎的光。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知道，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在等死，之前离死亡很近的时候，他无所畏惧，只觉得对得起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对得起生自己的国家。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每次面对死亡的时候，他比之前更加谨慎了。
因为，他有信仰了。
人一旦有信仰，就格外的珍惜生命。
“我知道，在云川等死的时候，我曾经绝望过，后来是你救了我。”宁暖深吸了一口气，“当我知道我喜欢上霍季屿的时候，我也在等死，等着你的出现，给我第一份爱情判上死刑，等着精神的死亡。”
男人看到面前如此平静的宁暖却不知道说什么，他本来是想过来安慰一些女孩的。
可是没想到，女孩对他的出现这样排斥。
半晌后，他终于开口了，“霍季屿能给你什么？他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他能给我的，是你们都给不了。”提起霍季屿的时候，宁暖一直苍白的脸这才多了几分笑容。
“不会的，他只会越来越好。”她对霍季屿有信心。
不用两三年的时间，霍季屿回城为北城最为耀眼的男人，光芒万丈。
男人嗤笑了一声，“他要是好起来，你就不怕，不要你了。”
宁暖对此看的很淡，“这种事情，不必强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她想，自己到时候肯定会很难过，但是也不会强求。
“他不会对不你的，如果他对不起你，我第一个不能饶过他。”男人低声说道，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必了，只要你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就行了。”宁暖其实很紧张，她不知道这样跟男人服软，有没有用？
男人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看着宁暖，“你有没有听过雪女的故事？”
宁暖挑眉，“什么？”她掐算着时间，想要快点将凉茶煮开，给何少卿他们送过去。
男人一笑，“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宁暖，我还会出现在你面前的，不过那个时候一定会换一种身份。”
“不必了！”宁暖直接拒绝了，干脆彻底，“如果你想看到我跟我那个同事一样为了这样的事情自杀的话，你现在就可陪我从这道门走出去，到时候，你一定能逼死我。”
宁暖话说的决然，她在赌，赌这个男人还有最后的一点良心。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男人的脸色很冷，那幽深的眸子里仿佛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